好,私心里却没几个服气的,出去应酬时也总是逮着林羽知一个人灌酒。
那时候柏鸣月刚刚进入公司,被分配到林羽知手下工作,小屁孩一看到自己的师傅被灌酒,焦急地就要冲上去帮人挡酒,结果那帮老狐狸一看是他,灌酒灌得更起劲了,换做是林羽知,还能找找借口少喝那么一杯两杯,但柏鸣月是个实诚的,别人只要让他喝酒,均来者不拒,说干就干。
时间长了,林羽知也忍不住问他缘由,小屁孩红着个猴屁股脸,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人看,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眼睛还舍不得从人家脸上移开分毫,林羽知当下就懂了他是什么意思,那之后应酬都没带过柏鸣月。
小屁孩生平被人保护得太好,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就把人家给吓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林羽知不再带他出去应酬的原因。
后来有一次林羽知出差赶回来谈项目,结果飞机晚点不能按时到达,晚上八点的酒席,众人都藏着心思不想去,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时候柏鸣月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带上文件打个车就一个人去了,合作谈到最后,就差吃饭签字就可以了。小屁孩想的简单,觉得自己只要让那位张总签个字把合同完美无损的带回给林羽知,就可以跟喜欢的人有更多的接触。也没去思考平日里总抢着邀功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那位张总是个喜欢乱来的,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女不忌。林羽知前期和他谈合作,免不了被骚扰,但他和柏鸣月不一样,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还不会把自己搭进去,这些柏鸣月就不知道了。
于是等林羽知刚一回来,就被人告知那傻小子竟然一个人跑去谈合作。急匆匆和下属闯进包厢,就看见柏鸣月低着头爬在酒桌上,那位张总的大手游曳在他的脊背上,满脸猥琐。
“张总,您这就不厚道了吧,说好了和我谈合作,却让这小子优先抢了我的功劳。”林羽知双手抱胸,佯装嗔怒的样子。
张总和他前期和他谈了多少次,哪次不是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话说美人冷着脸也是赏心悦目,但这副表情生动的样子倒是少见,张总大喜,酒意上头的脑袋让他以为林羽知只是单纯怕新人抢了自己的功劳,一只手还搭在柏鸣月身上,一只手拉过美人的手,感受着手心细嫩的肌肤,面色淫邪。
林羽知瞬间只觉得手心像被毒蛇爬过一般,粘腻恶心。
老东西,这是想两头都吃啊。
心里想着这些,林羽知没有抽回手来,低着头神色为难。
张总刚美人在怀呢看着人这副样子,以为是有什么要求,大发慈悲地开口,“怎么了小林,有什么要求都好说啊。”
低头咬了咬唇,林羽知脸色勉强,仿佛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抬头开口道,“您知道,我是没什么想法的,今天来谈合作也是为了和张总您有更深入的交流,只是小柏这孩子就不一样了,您也知道我们董事长柏彰嘛,欸,为了历练他儿子专门把人放在我这边,对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小少爷多历练历练,话是这么说,但我也就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哪敢苛待小少爷啊,毕竟这可是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张总挺着个硕大的啤酒肚子,酒气上涌原本还有些不清醒,林羽知这么一通话下来,满脑子都只听见唯一继承人这几个字,打着圈的循环放在在他眼前绕啊绕。
那边林羽知还在滔滔不绝,“我们董事长柏彰的脾气您也知道,说话做事说一不二,但对老婆孩子却是没话说,结婚这么多年了媒体一点消息都挖不出来,我今天给您透露这么多也是因为和贵公司合作的诚心,换别人来我哪会说这些呀。”
张总越听冷汗越往外冒,原本搭在柏鸣月脊背上的手也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听见林羽知最后一句话,连忙两只手都攥住人的手,神色慌乱,“小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能和柏氏这样的大集团合作,自家公司本来就求之不得,借助职务之便骚扰骚扰小美人也就算了,怎么会招惹到柏小公子。柏彰这个人他不是没听说过,早年做生意黑白通吃,为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还是出了名的护短。虽然近些年明面上的生意洗白,但业内说到最不敢惹的人还得是柏彰。他的公司虽说近些年发展不错,但和柏氏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更别说他的公司是否愿意为了一个小职员得罪柏彰那样的大人物。
还好还没对柏公子做出点什么,越往深处他越不敢细想。
林羽知一只手被他攥得发疼,听到这,他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张总,“先放开。”
张总会意,手一松就要弯腰给林羽知拉出张凳子来坐,被人摆手示意不用了。
“柏小少爷喝醉了,只要您把合同一牵,
清丰市机场
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林羽知率先去寻找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目光迅速在人群中逡巡,恰好和一个陌生男孩对上目光,冷峻的一张脸,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双眸很黑很沉,一错不错的紧盯着自己。
一个极品帅哥,但他现在没兴趣去看,和男生错开目光,林羽知四处寻找,却总能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不容忽视的注视感。
就在林羽知打算转身离开之际,男生上前一步率先走近他,犹豫好久喊出了两个字:“舅舅。”
声线冷冽,带着轻微的暗哑,和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在脑海里反复确认许久,林羽知才确定这人是谁,“小羡。”这就是姐姐当年哪怕离开林家也要抚养的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的儿子——盛羡。
盛羡点点头,解释道,“我妈去厕所了,她让我先找到你。”
“多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啊。”林羽知伸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发现盛羡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来。
初次见面的时候林羽知也才十二岁,盛羡就更小了,还是个奶团子,一个玉雪可爱的奶团子。
被林云晴抱在怀里,不哭不闹,脸颊摸起来软软的,冷着一张小脸,眼睛和现在一样黑亮。
“嗯。”话也很少。
“小羡明年是不是就要高考了?”
“嗯,开学就高三了。”
两个人聊着天,基本都是林羽知提问,盛羡回答。
“知知—”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
听见声音,林羽知迅速转身,女人身姿窈窕,秀发乌黑油亮,一身墨绿旗袍衬得人肌肤赛雪,朱唇一点红,优雅十足。相较于年少时的秀丽青春,中年时期的女人有着成熟的韵味,气质沉静恬淡。
快步走过去弯腰抱住来人,“姐姐。”闻着颈侧的气息,林羽知情难自禁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一刻也不愿意松手。
“让我看看,知知不会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红鼻子吧。”林云晴笑着道。
“我没有。”林羽知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听见声音,林云晴摇头失笑,轻轻拍着林羽知的背,十几年过去,他也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
印象里林羽知的身高还只到她的腰,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总喜欢躲在身后抱着她的大腿,总是掉金豆豆,林父林母一吵架就跑去跟林云晴睡,把自己埋在人怀里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姐姐。
想到这些,林云晴也有些眼眶泛红。
两个人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旁边有一个一直等着的盛羡在,拿上林羽知的行李,打车前往林云晴和盛羡的家。
“知知,时间太晚了等下到家我给你热些饭菜,你也别出去住酒店了,我和小羡说过了,晚上你和他住一间房。”林云晴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