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很是愧疚:“我该留下帮你收拾收拾的,那么?多碗筷,留你自己洗要收拾到什么?时候……不然等明天我自己再来一趟吧,你今晚不要麻烦,等明天我来了再说。”
庞家的几个女眷也这样?说道。
“不用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我这边顾得过来,再说还有那么?多街坊邻居的,一天做不完就两天三天,慢慢来就是,还要谢谢你们不辞路远来参加我们的乔迁宴,辛苦你们了。”
无论是庞大爷一家还是樊三娘家,来参宴都带了贺礼,庞大爷家是直接从镇上买的现?成吃食,还有庞亮母亲亲手做的两床褥子,褥面稍显粗糙,但里面的棉花却是实在。
而樊三娘家带了四五筐鲜桃儿过来,今天席上的桃子就全是他家的,还有三斤香油,也被妥善放置在了厨房里。
乔迁的贺礼不好退回,姜婉宁也没说这些客气?话,只邀请两家以后有时间了再来玩,或者?家里不方?便,留孩子在这边过夜也没问题。
他们两家走了后,车马行的管事和黄老板也相继告辞。
再就是一些邻居,男人们带着孩子先回家睡觉,女眷留下等着帮忙收拾收拾东西,这时就坐在院子里,一人捧一个桃,一边吃桃一边聊闲话。
不知不觉提到了今日的乔迁宴,桌上的每道菜都能叫人赞不绝口,还有那主桌上的十几道鱼,越是没吃着的,反越勾人。
至于主桌上的客人也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福掌柜和冯贺,福掌柜是吃得太饱实在走不动路了,冯贺就是还琢磨着老先生?的事。
陆尚假装看不见他的纠结,只去跟福掌柜搭话:“福掌柜看今天的全鱼宴如何?”
“甚好甚好,我只能说这个——”福掌柜比出一个大拇指。
“那您看,之前我说的鲜鱼供给?”陆尚点到为止,起?身?说道,“不过这些也不着急,您后面有时间了再看看,今儿时间也晚了,咱就不谈这些生?意上的事了。”
“正好我厨房里还剩了两条松鼠鳜鱼,您带回去,吃之前复炸一遍,然后再浇汁,可?能比不上刚出锅时候,但也能尝尝。”
“啊?好好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真是谢谢你了……”
福掌柜这连吃带拿的,整个人都高兴的不行,然陆尚比起?他也不逞多让,只看观鹤楼来的这一掌柜一东家的表现?,不出太大意外,这单生?意应是跑不掉了。
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消失,院里吃席的人全部散去,姜婉宁把留下帮忙的婶子们打发回去,望着这满院的狼藉,转头和陆尚相继一笑,不约而同道:“走,睡觉去!”
转过天来,家里的三口人全是睡到了半上午才?醒过来。
陆奶奶在门口转了两圈,被新认识的老伙伴拽走,要去巷尾打一会儿络子,而家里的那些狼藉桌面也不用她担心,田奶奶大手一挥:“我叫我姑娘去帮忙,她手脚可?麻利!”
田奶奶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便是田婶,她老伴去世?后,便被田婶接来一起?住了,打络子既是消磨时间,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陆奶奶拒绝不得,只能被她拽走。
于是等姜婉宁和陆尚醒来后,院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两人只以为陆奶奶还没醒,洗漱后吃了点东西,难得捡起?了被丢下好久的健身?操。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常在外行走的原因,这一回,陆尚很完整地打完两套,除了呼吸急促些,总算没有之前的半死不活了。
他正要得意两句,才?张嘴却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姜婉宁擦着汗,转头问道。
陆尚惊喜道:“阿宁,我好像明白你之前说的暖流是什么?了,我、我好像感觉到了——”
姜婉宁也是惊讶,而后便觉欢喜:“那夫君再多坚持坚持,万一练上个一年半载,身?子就彻底好了呢!”
单说她,她不比陆尚常出门,这套体操也一直坚持了下来,不管是心里原因还是什么?的,反正身?体素质是强了些许。
再加上她这段日子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也不似之前总有做不完的累活重活儿,手腕都没那么?纤细易折了。
就在两人准备收拾院里的东西时,却听大门口传来叫门声,打开一看,却是周边好几家的邻居。
田婶一边戴围裙一边说:“我娘这一大早就守在你家门口,一看见你家老太太出门,这赶紧把人拽走了,可?有人陪她说话了。”
“这不,我娘临走前还叫我快点来帮忙,我看家里也没什么?事,估摸着时间就来了,在外头正好碰上别的邻居,大家伙一起?弄,也好快点搞完。”
正说着呢,田婶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或眼熟或不眼熟的邻居,大家都是做惯了家务的,收拾起?来可?比姜婉宁和陆尚麻利多了。
到了后头,田婶嫌他们碍手碍脚,只叫他们自去整理昨天收到的贺礼,院里碗筷的洗刷全由她们来办。
两个小年轻面面相觑许久,左右给人让着路,最?后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