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半夕放弃挣扎,靠着冰墙打算做一条咸鱼。
外面打得火热,纪半夕时不时趴着墙听。
她伸手附上墙边,发现并不冷。
悔欺黎幻化出众多傀儡,打算以数量取胜,手中丝线也是武器,他就坐在那操控就好。
还没打多久,感受着计划完成之时,悔欺黎看了一眼沈白瑜。
沈白瑜此刻已经提剑朝他而来。
他躲开后,又幻出傀儡挡在他面前。
下一秒,悔欺黎从袖口射出一根银丝,定在了窗户边。
他轻功而走,踩上银丝,脚踩在丝线上,在黑衣的映衬下,银丝有些显眼,他做了打算,想要从窗子离开。
沈白瑜自是看出了他的企图,不与这些傀儡争斗,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想跑?”
她手掌凝冰,数十枚冰锥从她身后起来。
此刻悔欺黎已经站在了窗前,隔着面具,他嘲笑开口。
“青岚宗大师姐果真厉害,在下佩服,不过不陪你们玩了,我们后会有期。”
风把他衣角吹起,发丝也随风飘扬,若是把面具摘了,应是个美男。
责备
沈白瑜皱眉,打出凝冰,却被悔欺黎的傀儡全部挡下。
“沈白瑜,谌魔宗内,我等着你。”
他留下挑衅一句,目光在沈白瑜身上上下打量。
“呵。”
沈白瑜看着他,目光带着不解。
随后,悔欺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后倒去,他吹了一声口哨,便自如的闭上眼。
临山客栈内,皆是他傀儡,他知晓现在的所有事,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都在忙着与自己面前的东西打斗。
下一秒,窗外便出现一纸折的黑色纸鸢,能载一人之大。
悔欺黎倒在它背上,让它驮着自己离开。
纸鸢身上都是线,依旧是死物。
悔欺黎渡以灵力操控着它,准备离开。
他缓缓坐起来,看向窗边站着的沈白瑜,目光含笑,似有挑衅之意。
悔欺黎一离开,他召唤的傀儡便缓缓融化在地上,像是一摊烂泥,慢慢消失。
沈白瑜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里是若有所思。
谌魔宗是肯定要去的,这挑衅之仇也要报。
上一次,没能杀了安妄,只是让她毁了脸,那这一次,安妄就没那么走运了。
五年了,安妄,你可等好了?
上次是君觞要求留你一命,如今也是他要求灭你谌魔宗气焰。
沈白瑜站在窗前,往事入眼,涌上心头。
她一家都死在魔修手上,当年火光漫天,她却因为君觞要求,亲手放过魔修,真是讽刺。
听着外面没了声响,纪半夕担忧的语气把沈白瑜拉回现实。
“师姐!师姐!结束了吗?怎么没声了?”
纪半夕在里面抱着手走来走去,又是着急又是无助。
听见她担忧声音,沈白瑜到嘴边的无事硬生生咽下去。
她内心有个想法,在此刻生根发芽,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呢。
素日只有她关心别人的份,此刻有人担忧自己,她想知道,是种什么体验。
她这种表面的付出型人格,也需要他人情感填补。
沈白瑜默默看向自己的剑,随后控制变小,双指捏诀,转瞬间,便操控着划破自己的手臂。
剑滑得很快,她还用了些许灵力,把布料划破的声音遮盖。
沈白瑜皱着眉感受疼痛慢慢袭来,愣是没吭声。
直到鲜血染透衣衫,有血顺着手从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她才露出满意的笑。
她在好奇,纪半夕看见她受伤之时的反应。
“沈白瑜!把屏障给我撤了!”
纪半夕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她暴躁开口,直接喊了沈白瑜的大名。
听见自己名字,还有这小猫炸毛一般的语气,沈白瑜眼底的戏弄更甚。
师妹,你看见后,会是什么反应?会着急吗?
沈白瑜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势,顺势抬手,把术法解除。
冰墙渐渐融化,纪半夕抱着手在里面,一脸不爽,她决定开口骂骂这倔驴。
待到冰墙全部融化,纪半夕走出来,入目是沈白瑜拿着剑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之前整齐的物件经历这一场大战,已然乱得不成样子,残骸遍地,灰尘漫天。
“沈白瑜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你把我关在里面,你自己在外面”
纪半夕一脸怒气走出来,嘴里喋喋不休,但下一秒,瞅到沈白瑜手臂上的伤时不淡定了,赶忙把人拉到自己前面。
她责备语气瞬间拐了个弯,沈白瑜的大名也变成了师姐。
“师姐……你怎么了!”
沈白瑜看着她走向自己,往后退,起先是低着头不说话,对上纪半夕担心的眸子。
“到底怎么了?”
纪半夕又问一遍。
她轻轻摇头,笑着对纪半夕说,“我没事。”
纪半夕看她这样子,后退半步的动作让她嘴里的责备尽数吞下去。
你后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纪半夕垂眸,走到她身边。
伤口不深,划破了衣衫,血已经凝结起来,衣衫上还有些湿润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