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聿至关心师妹得紧,她在这也是自讨没趣,而且这人一来,师妹的心思也偏移,不在她这了。
“师妹,我先走了。”
沈白瑜面上有些苍白,看了一眼纪半夕,眸里里似有哀怨一般,看得纪半夕心中一紧。
纪半夕赶忙走过来扶她,却被她躲开。
“师姐,我扶……你。”
纪半夕的话卡在嗓子眼,她这行为还不如直接说出来为好。
“不用,池公子如此关心你,师妹还是在这多陪他聊聊吧,我自己处理。”
纪半夕听见这话,手停顿在空中,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池聿至反应慢半拍,此刻才看着她左手手臂上的血迹才反应过来。
“沈姑娘受伤了!我家药房灵草丹药有许多,我去给你拿一些。”
听见沈白瑜如此说时,他认为沈白瑜又在给他和纪半夕製造机会。
这沈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的得紧,自己必然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不需要。”
沈白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
她冷冷开口,随后绕过纪半夕,慢慢走向自己房间。
池聿至感觉到她心情不好,有些不解。
纪半夕愣在原地不开口,沈白瑜从她旁边离开,留下熟悉兰花香。
看着她这样子,纪半夕轻叹一口气,回头去看她那倔强背影。
得,看着这反应,是生气了。
小恋爱脑气什么?说话酸溜溜的,她和池聿至能聊什么?
池聿至没来之时还好好的,是不是池聿至这玩意招惹到她了。
“沈姑娘,真的不需要吗?”
池聿至还在追问,沈白瑜毫不停顿,直直进屋,都懒得回他。
“这沈姑娘还真是奇怪,纪姑娘,她”
池聿至回头,收到了纪半夕幽怨的眼神。
“池公子,你话是真多啊没人说过你很吵吗?”
纪半夕无奈说着,心中还是挂念沈白瑜的伤。
池聿至听见她如此说,默默闭上了嘴。
没有,之前他很少讲话,他认为此次主动些,能留住人。
之前阿砚总说他闷葫芦,书呆子,连哄女孩子都不会。
但施砚不知,池聿至给她念过千字文章,秋收冬藏间,他在佛前跪了一年又一年。
池聿至在想,黄泉路上,阿砚是否独行,是否漫长难熬。
他还没来得及陪她走这完人间这趟,她便救赎众人,一人离去。
纪半夕看他那受伤样,有些无语。
是自己哪句话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了吗?
纪半夕耐着性子同他解释。
“师姐的手臂被银丝伤了,我得过去看看。”
池聿至抬头,“好,不过看刚才沈师姐的样子,怕是……”
纪半夕轻叹一口气,现在过去小恋爱脑必然不待见她,她自是惆怅,有些烦躁。
“沈姑娘的伤,是被灵器所伤的吗?”
池聿至收了剑,认真问着。
“能伤到金丹期的自然是灵器。”
纪半夕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池聿至也不恼,而是拿出了他之前常摆弄的扇子。
“纪姑娘,这扇子扇骨中空,里有复神散,可医治灵器所致外伤,当即见效。”
池聿至说着,面上有些纠结,但还是递给纪半夕。
纪半夕没接,而是凑过去细细观察着。
“池公子,你有没有发现,你这扇子在发光啊。”
书呆子
池聿至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看着那紫色花瓣发光,慢慢变成红色,让他诧异。
不是错觉,这东西遇到纪半夕,就是有反应。
池聿至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
“书呆子。你看这扇子好不好看?”
紫藤花下,施砚手中转着这扇子玩弄,她坐在石桌前,虽然笑得开心,但脸上毫无血色。
青丝披散于身后,就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却还是叫着池聿至书呆子,对着她笑。
她总这样,向往希望却置身黑暗。
池聿至强忍心中悲凉,笑着看她。
“好看,扇子好看,阿砚也好看。”
难得素日不开窍的少年也会说此等话,施砚听完眼睛笑得眯起。
“这扇子啊,是我爹爹送与我的,已然认我为主,我跟你讲啊,我爹爹为了哄我开心,还给我寻了好多奇珍异宝,可我偏偏一眼便看上了它”
施砚这张小嘴喋喋不休,池聿至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听她讲话,时不时笑着点头附和。
那日,风吹过,紫藤花飘落下来,在空中唯美窒息,落在地上却失了声息,融进泥土。
只能待到明年再绽放在枝头。
“书呆子,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可有嫌弃我吵闹过?”
施砚抬头,看向池聿至,这问题她以前也问过,但池聿至总会回她一句,“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而这回,池聿至变了回答。
“阿砚,从未。”
池聿至回答得有板有眼,不知为何,看着她便渐渐红了眼眶。
眼见起风,池聿至垂下眼眸,藏好思念开口。
“阿砚,回去吧,外面风大,好好养病。”
施砚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