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师妹，你我共同立下契约吧。”

沈白瑜靠近她，把照霜收回，断幽放在了旁边。

她想了想，另一隻手同纪半夕十指相扣。

感受着她的动作，纪半夕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沈白瑜指尖是她的眉心血，她指尖，亦然是沈白瑜的。

看着沈白瑜的那期许的表情，纪半夕轻轻点头。

心中有些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

修仙界道侣缔结得禀告长辈父母，师尊亲友，但她同沈白瑜，现在都是孤身一人的存在，直接省去很多流程。

不知为何，沈白瑜同她十指相扣的手忽然用力，同她认真诉说。

“师妹，此番结契简陋，待到往后，所有事情结束，我许你一个繁华的结侣双修大典。”

沈白瑜看着她笑，这不是询问，这是肯定，也是通知。

纪半夕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心中有些异样情绪。

不知为何，这句话，好生耳熟。

只是脑海中的话语是安妤所说，大差不差。

“乖，此次任务匆忙，等姐姐回来，待到所有事情结束，姐姐许你一个婚礼。”

记忆重合之间，同一张脸，同一个承诺，一古一今，话语相似，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此刻沈白瑜眉眼似月色，如画卷晕开，脸上泛着红晕，承诺都变得无比动听，让纪半夕心底泛起涟漪。

后面呢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许诺的那场婚礼，似也无人记起，终是带着那打破世俗的勇敢消散世间。

“好。”

纪半夕藏住心间苦涩与鼻尖酸涩，慢慢点头。

沈白瑜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认认真真开口。

“天道为上，我沈白瑜同纪半夕，今日缔结道侣之契，此道之上，相互心生欢喜，生死相依，定不负卿。”

她这话出来的瞬间，眉心血发出淡淡的红光，空气中有金色文书横空出世。

两心欢喜，天道自不会阻拦，人妖可缔结，仙魔亦然如此，有情自可平世间山海。

纪半夕看着这一切，心想沈白瑜已然是当了真。

她思索后也把承诺说出口。

“天道为上，我纪半夕同沈白瑜，今日缔结道侣之契，此道之上，尔等两情相悦，相持同行，不介路远。”

她说完这话后，文书泛着金色光芒，有两人的名字在落款处。

眉心血相互交融，后又分为两份，回归两人眉心之处。

契约完成后，文书渐渐消散，被天道所收走。

所有道侣文书，都会由天道保管，若有一方变心叛逃，天道也会给出相应的惩罚。

沈白瑜轻轻勾起唇角，现在看来，所有都势在必得。

“完成了……”

纪半夕抬手抚上自己的眉心，只是觉得有些许的发热，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同沈白瑜之间，有了牵绊，不知是好是坏。

沈白瑜看着契约完成，心情大好，却又没怎么表现出来。

丢失的记忆

随即她又恢復了自己那清冷模样，静静坐在一边。

她的目的已然达到，现在，该想想仙途大会了。

纪半夕看着她，踌躇半天后朝她伸手。

“师姐，走吧，我们一起出损仙台，一起去仙途大会。”

纪半夕把自己的心动归结在钱上，这是四千万啊，谁看谁不心动。

之前沈白瑜所说的那些话，她前几日也补偿过了，就暂且过去吧，现在要考虑的，是仙途大会。

肯定会遇上沐挽挽她们，也不知青岚宗内部现在如何了。

“好。”

沈白瑜看着她，眉目间都是佯装的欣喜。

她从小到大去过的秘境不在少数，仙途大会于她而言，是最后一个机会，也是她一举翻盘的好时机。

沈白瑜知晓，纪半夕要拿第一是冥宿不玄所指使，目的也是把君觞那伪君子拉下来，她的目的也是如此。

只是更大些，她要坐君觞的位置，要把沈家发扬光大，这个机会，不能到冥宿不玄手上。

冥宿不玄是个很好的跳板，待到那个时候，她也能带走师妹。

纪半夕手牵着她，走在她前方。

看着纪半夕的背影，沈白瑜抿唇。

师妹，勿怪我。

她可以接受纪半夕是魔，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只能接受纪半夕是魔。

她接受不了别的魔族，亦接受不了师妹站在魔族那一边……

午夜梦回之间，沈家亡灵似就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师妹也从一开始便打算离开她，并未把她放在心底，她沈白瑜这一生，好似都该被抛弃。

沈白瑜苦涩一笑，看向纪半夕牵她的手上。

这一点点的温存，她都能记上许久。

两人一起踏出损仙台，出了魔域，一同朝仙途大会地点而去。

中途纪半夕吃了冥宿不玄给的药，彻底把魔气隐藏。

她同沈白瑜穿着相似衣衫，两人心照不宣，都未曾再吵架。

纪半夕又蹭沈白瑜的顺风车，半路上还忍不住同小意聊天。

“小意，抽奖！”

纪半夕心血来潮，忍不住搓搓手，想看看自己成魔之后运气好一些没有。

“宿主心情不错啊，那十万看来花的很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