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深吸一口气,这场闹剧不能继续下去。
“南竹,这玩意不是善茬,若你不喜,那我”怡春话还没讲完,南竹已经走下台。
鸦雀无声,在坐都是些达官显贵,自会识人,但很多人心里还是默默好奇。
“够了,这事,是我们怡春院做的不好,公子,请。”
南竹缓缓走向君悦晨,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南竹决定息事宁人,怡春一脸不敢相信,这男人什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
君悦晨一脸得意,缓步走到南竹旁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张口便戳了南竹脊梁骨。
“这才多久不见,居然在这种地方,怎么混得如此落魄啊?师兄。”
听见这个称呼,南竹眉头一皱,“你也还是一样讨人嫌啊,师弟。”
君悦晨充耳不闻,“师兄,你还是一样,喜欢这些钱财俗物啊。”
南竹面上一脸和气,“谢谢师弟送的钱,对,我很喜欢。”
两人站一起,典型红配绿,吸睛得很。
听见这话,君悦晨瞬间不爽,耷拉下脸,绕过他,慢慢朝主位走去。
南竹跟上,脸上依旧是招牌笑容,君悦晨落座,南竹执箫,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怡春在楼上看着,这衣锦华丽,招摇进楼,想必是有目的而来。
箫声起,薄纱舞,怡春院热闹的气氛终是回归。
待到南竹奏完,众人还未回过神。
君悦晨倒是没怎么听,眯着眼打盹,这无疑是对演奏者最大的侮辱。
而且他还就坐在南竹面前,南竹把他一切尽收眼底。
繁华落尽一场空,莺歌燕舞曲将终。
南竹奏完,转身就上了楼,君悦晨醒过来,伸伸懒腰,惬意得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君悦晨笑笑,师兄,你还是一点没变。
君悦晨抬头,“南竹公子,我给你赎身如何?”
南竹刚踏上二楼,听见这声音,背后一僵,停下脚步。
“哇哦。”
“这家财万贯的主。”
“没想到这箫师男女通吃。”
底下响起看热闹的惊叹声。
南竹冷漠回头,声音冰冷,“不需要。”
“别这样啊,正好你贪财,我好色,多好。”
怡春在一旁抱着手,饶有兴致,南竹有姿色她自然知道,但这么久,还真没人敢说出给他赎身这种话,怡春苑的箫师,身价摆在那呢。
南竹抬脚欲走,君悦晨眼里闪过慌乱,在底下赶忙说,“别走啊,我倾家荡产也赎你。”
“哈哈哈哈”
“我头一次看见男子替男子赎身,哈哈哈哈,有意思。”
“对啊,这南竹为什么不要,是想在怡春苑多赚一些?”
“谁知道呢。”
底下有些人开始笑起来,这多多少少有些荒谬。
南竹手握成拳,并未理会,愤怒离开。
君悦晨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藏住,愣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怡春寻思了一会,吩咐旁边小厮,“你去请那位红衣公子上楼,我想单独与他聊聊。”
小厮点头领命,快步去往君悦晨那。
“公子,我家老板娘楼上有请,想单独与你聊聊。”
君悦晨浅笑一下,“好啊,烦请带路,顺便,把刚刚南竹公子的那几箱钱财带上去,聊完后,请你们交给他,那是他,该得的。”
小厮恭敬,“好的,公子请随我来。”
君悦晨跟随上楼,怡春已经在里面。
“不知公子为何为难怡春苑呢?”
怡春笑着说完,但眼里更多的,是探究。
君悦晨随意坐下,怡春给他倒茶。
“我自小性格就这样,若是老板娘看不惯我,老板娘自己改改。”
君悦晨一脸无所谓,用开玩笑口气说着。
“公子真会说笑。”
怡春心里已经把这奢靡玩意全身骂了一遍,不过为了南竹,她还是选择忍忍。
看你本事
怡春坐下与他平视。
“听刚刚公子所言,公子有意为南竹赎身?”
君悦晨漫不经心点点头,眼神飘忽,明显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对。”
“我们怡春阁倒是很通情达理,你还是唯一一个敢说给南竹赎身的。”
“看不出来啊,他人缘那么差,连个给他赎身的都没有。”
“不是”
怡春觉得自己已经和他聊不下去了。
“话说公子为何想替他赎身?”
“钱多。”
“啊哈哈哈,公子还真是个坦率之人。”
怡春觉得,自己就不该把他喊上楼。
“既然公子如此坦率,那我也明说了,南竹是自愿留在怡春院的,他早就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只是不愿离开。”
“哦?”君悦晨侧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示意她说下去。
“所以,公子也别白费心思了,切勿再为难我家箫师。”
怡春恭敬开口,她自是注意到刚刚南竹的恼怒,那可是她的摇钱树,气着怎么办。
“若我有办法让他自愿离开怡春院,老板娘,会阻拦吗?嗯?”
“哈哈哈哈,不会。”怡春笑着,“看公子本事。”
君悦晨杵着脸,“我本事可大着呢,老板娘,别到时候人被拐跑哭鼻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