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难道离开十年,她们的父母就能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吗?
想到这里,心中的天平终于向其中一边偏离。
“我不相信。”
她现在撒谎成性,南熙不得不防。
可是心底还藏着些许期盼,万一呢?她急切地需要一个解释,眼里藏着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光。
薄时月静静地看着她,心想,南熙谈恋爱的时候实在不够聪明。
当年对她一见钟情,凭借着一腔爱意便追了她三年,整天围着她转,从未想过如果她拒绝的话会如何收场。
因为喜欢,所以勇往直前。
她是干净而纯粹的,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从来不会考虑别的,可是薄时月永远做不到。
她曾对表妹姜薄暮说面对感情要及时行乐,轮到自己,却一头扎进了漩涡里。
“晚上我给你讲一下当年的全部经过,要不要听?”
南熙现在就要听,“已经是晚上了。”
“有客人来了。”薄时月看向门外的一男一女。
南熙隻好作罢,在客人进门之前强调:“你不许走。”
薄时月轻轻颔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窗外车水马龙,她以手支颐托腮望着,风景却从未在她眼中停留。
偶尔南熙的视线瞥向她,薄时月从落地窗上看见,便朝她微微一笑。
等她低下头,笑容慢慢转淡,直到拉成一条平直的线。
编织一个谎言,比实话实话更耗费心神,她需要时间来思考有没有漏洞。
半个小时后,一男一女捧着一束蝴蝶兰离开。
薄时月顺势起身。
南熙立刻警惕地望着她,“你要走?”
“我去买点东西,”薄时月问,“你想喝酒吗?”
南熙看眼时间,犹豫一会儿,说:“我和你一起去。”
钱是赚不完的,花店的生意可以缓一缓,薄时月好不容易松口提起当年,万一跑路了就得不偿失了。
薄时月没有异议。
两人穿上外套。
南熙刚穿上羽绒服,那边就已经准备好了,穿着美丽冻人的大衣,连扣子也不系,手里提着小包包,插袋等她。
“你真的不冷吗?”南熙一手拉上拉链一手去拿围巾。
俗话说三九四九冰上走,现在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南熙怕冷,每次出门都裹得像熊一样,如果不是要看路,她连眼睛都不想露。
反观薄时月,温暖秋天和寒冷冬天的过渡里,她也只是从单薄的风衣换成了稍厚的大衣而已。
“不冷。”薄时月顿了下,“如果你怕冷,可以牵着我的手。”
才不要。
“我有手套。”南熙往楼上走,“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刚踏上第三阶,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她一起上楼。
看来她真的没有打算跑路,南熙放松了一点,翻箱倒柜找手套。
“其实可以不用戴的,”薄时月倚着门框,“我们开车去。”
“就五分钟的路程,车刚启动就到了,还要找停车位,麻烦。”
她宁愿多走一会儿,就当是散步了。
“找到了!”
南熙从柜子里翻出一双毛绒绒的绿色手套,上面还有一对兔子耳朵,保暖又可爱。
“你怎么忽然开始喜欢这样的东西了。”薄时月笑。
从前南熙最不屑的就是可爱的小东西,黑白灰是她的最爱。
“人当然是会变的啊,”南熙低头戴手套,“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骗我。”
薄时月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走吧!”
南熙又打起精神,威胁道:“如果再被我发现你骗我,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薄时月心中微颤,缓缓点头。
“我不骗你。”
“你发誓。”
“如果我再骗你,五雷轰……”
最后一个字刚要说出口,被南熙捂住嘴巴。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说啊,傻不傻!”
她有点着急,举头三尺有神明,连忙呸了几声,“各路神仙莫怪,她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
声音戛然而止,薄时月啄了下她的掌心。
十指连心,一触即燃,连带着心尖也跟着烫了下。
“干什么?”南熙放下手,捏成拳,那一小片热源扩散到四肢百骸。
她故作镇定地谴责:“怎么能在不沾七情六欲的神仙面前这样做,万一老人家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我不怕,”薄时月目光灼灼,“我可以吻你吗?”
回应她的是被高举过头顶的手,南熙压下来,唇齿相融。
羽绒服摩擦出声,混着亲吻时的水声,像绵延的春雨。
越亲越上瘾,直至一发不可收拾。
她掐住薄时月的腰,被迫高举的双手没了钳製,软软地攀附在她的脖颈上,缓缓摩挲,痒意蔓延,心在悸动。
南熙的吻便沿着耳垂落在她的锁骨上,浅浅的红痕蜿蜒,脆弱的天鹅颈扬起,青色血管若隐若现,想折断她的衝动。
南熙呼吸渐沉,上一次被浇灭的欲完全地释放出来,甚至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双手向小腹处探去的瞬间,一隻手握住她的,哑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