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自从上次薄时月说她们分手是由妈妈一手促成的,她心里便扎着一根刺,怕自己失望,所以迟迟不敢求证。
似乎只要不去问,她就能和父母永远这样平静度日。
但是那根刺已然扎了进去,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妈妈肯定想她了,所以给她打了电话。
愣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
南熙迟疑一秒,选择接听。
“熙熙啊,忙什么呢,怎么不接妈妈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温柔如初,还带着几分急切,充满母亲对女儿的爱。
小口喝着热水的薄时月听到声音看了过来,握住南熙的手。
“刚刚在打扫花店,没听到,”南熙轻声问,“妈妈有事吗?”
“幸好,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都准备好和你爸去花店找你了……别穿外套了,熙熙接电话了!”
后面那句是和爸爸说的。
南熙听得眼眶发热,这么爱她的妈妈,真的会阻止她和薄时月在一起吗?
“熙熙,周一记得回家一趟,”陈千盈主动说起打电话的原因,“咱们全家一起出去吃个饭,你想吃什么?”
南熙下意识拒绝:“不了,这几天花店挺忙的,等下周五吧。”
她在拖延和爸妈见面的时间。
“忙也要回来,周一必须回来,”陈千盈不容她拒绝,“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南熙再想说话,那边已经挂了。
“莫名其妙的,”南熙小声念叨,“什么日子嘛,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一起吃饭。”
薄时月查了下日历,下周一,122,她猛然怔住,指尖微颤。
南熙不知道,可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心情复杂地看了南熙一眼,欲言又止。
“去吧,或许是你们家的家宴。”她浅笑着,抚平眉间的愁绪。
“是哦,”南熙被她逗笑,“这么说我家也是大户人家。”
薄时月低下头,笑容变淡。
不会出事的。
一定不会出事的。
粉安娜
月色隐入云层,星星也失了踪迹。
睡梦里的南熙皱了下眉,神经末梢被轻微的响动惊醒,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视线渐渐清明,枕边人竟还未睡,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大晚上的,就算是绝世大美女大半夜不睡觉盯着人看也吓人,南熙的心漏跳了一拍,问:“你、你干嘛呢?”
“在想明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薄时月抱紧她,声音闷在颈窝里,“怎么醒了?”
南熙摁亮手机,三点半。
“就为了这个大晚上不睡觉?”她匪夷所思道,“你失眠了吧?”
不应该啊,几个小时之前她们还在大战三百回合,按理说薄时月应该早就睡了,难道没有尽兴?
南熙正暗自琢磨着她是不是该锻炼一下手指力量了,薄时月否认。
“运动之后睡得更好,”南熙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挲,“要不要再来一次?”
薄时月握住她的手,“不用,我已经困了。”
见她闭上眼睛,南熙也没坚持,暗自下决心明天晚上一定好好表现,让她刚享受完就直接坠入梦乡,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一早,南熙几乎和薄时月同时起床,洗漱之后她突发奇想,准备出门跑两圈。
“一起去吗?”她邀请薄时月。
“你去吧,等你回来正好吃早餐。”薄时月小心切着皮蛋,头也不回。
“行!”
南熙应了一声,简单热身之后推开门,冷风一吹,马上把昂扬的劲头吹散了。
“算了,怪冷的,不受罪了。”她关上门。
薄时月失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南熙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在学习和运动的时候表现尤甚。
被她戳穿,南熙也不觉得羞愧,抱起一束粉安娜,坦然道:“躺平和摆烂活的更舒服。”
皮蛋太滑,刀尖一歪,薄时月差点切到手,她停顿半秒,继续重复切皮蛋的动作。
如果她在家也这么懒散的话,那个秘密应该永远不会被发现。
早餐很简单,一锅熬得香浓的皮蛋瘦肉粥,以及从麵包店偷来的吐司麵包。
南熙咬一口麵包,胡乱吹了两下粥便往嘴里送,烫得好一会儿也没合上嘴巴,终于咽下去,感叹道:“真好喝!”
“小心点,”薄时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不用这么着急。”
南熙理直气壮道:“都怪你煮得太好喝了,如果我嘴里长了泡,你得给我付医药费。”
“好,我亲自带你去医院。”
薄时月舀了一杓粥,仔细吹了吹,确定不再冒热气了,往她唇边送。
南熙笑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一句话。”
“什么话?”
“大郎,该喝药了。”
薄时月:“……你喝不喝?”
就知道她不会说,南熙吐吐舌,乖乖喝了,咂摸几下,继续演下去,说:“药有点苦,娘子可否给我一颗蜜饯?”
说到蜜饯,薄时月便想到上次从琼州给她带的果脯,问:“吃完了吗?”
南熙也不演了,骄傲道:“当然咯,我可是甜食消灭专家。”
“过段时间应该还要去一次琼州,我给你带。”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