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没考好,这个周末楚纱有些心虚,老老实实的把留的作业摊开写。
偶尔抬眼看裴衣,那人正在翻她的数学错题本,垂着眸子,时不时在她错题本上标记着什么,像是学渣在一边看老师批阅试卷一样,楚纱紧张极了。
手指在桌面咚咚敲两下,裴衣抬眸看她,拿着她练习册勾画着什么,在桌子上推过来。
“把这些写了。”裴衣淡淡道:“写完作业我来给你分析一下这个月的数学是怎么退步的,十道题,错一道一周不亲。”
“”
“?!”
十道题,一个月才四周,要是错了八道,能直接等高考完再亲了。
她不觉得自己能等那么久。
楚纱僵硬的捏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这十道题全是她喜欢错的题型,等到算完一道又怕有什么错误,一道题来回算三遍才写答案。
“全对了下次临时标记完,我就陪你一起睡。”
“!”
楚纱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真的吗?”
裴衣脱了外套迭一下挂椅背上,散漫地坐着轻笑一声:“你先全对再说吧。”
裴衣去烧了个水,倒了两杯回来放凉。
水都喝了几杯,再看还是在那一面。
她一字一顿:“算得这么慢,你是准备跟它培养感情谈个恋爱吗?我避个嫌给你俩腾房间?”
楚纱还是没有加快做题速度,只是说要对十道,又没说有规定时间。
她才没那么蠢,慢慢的写,对了最重要。
磨磨蹭蹭的,十道题写了一下午,连自己的作业都没写完。
交了练习册,裴衣拿着红笔给她看答案。
打钩、打钩、打钩
裴衣一停顿,楚纱的目光就在她的练习册上来回探看。
看她还是打钩,才放下心来。
到了最难的那道题,裴衣指间夹着笔一路看演算过程。
应该不会错吧。
楚纱的心跟着那隻红笔尖一路下滑,等到看裴衣把答案圈起来的时候,人都焉了,没精打采的垂着眼皮。
“还不错。”裴衣拇指按动笔帽,满意地说:“隻错了最难的那一道,做了这么多,这个题型以后注意一下,算慢一点不要跳步骤就不会错了。有时候答案看起来很离谱,但那就是答案,算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用改。”
哪里不错。
标记后睡一晚都没了。
楚纱脸上没有异样,心里很是不快。
等到结果练习册的时候听裴衣补了句下周不能亲我的时候,她闷闷地哦了一声。
感受到她的情绪,裴衣也没什么办法,只怕在这么下去,楚纱满脑子不是亲就是抱,现在才十八岁,得多久她才会腻。
虽说腻歪点她不反对,可也不能总是这样,连生活都不要了。
她当然希望楚纱爱她,但是这种爱的前提之下,一定要先为自己考虑。
可以沉迷,不可盲目。
所以,她总是希望楚纱变得更独立一点,但是又不希望楚纱太独立,这种矛盾的想法在她心里交织成杂乱的网。
只有一点她很确定,楚纱不能因为她而失去自己的想法。
就像现在这样,楚纱想为了挣钱而以后去学金融,楚纱不喜欢金融,只是想让她们生活得更好。她很讨厌自作主张的人,但无可否认自己正在变成那样的人,她蛮横的觉得,楚纱不用去学那些不喜欢的,她去学就好,上辈子做摄影师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金融当工作赚几年前,退一万步讲,再废一点,去讨好丈母娘混饭吃也没关系。
她们商量过这件事情,楚纱被说得放弃了金融,只是该学什么还没想好,准备到时候考完在想。
楚纱说:“你也去学喜欢的,到时候我们不用花很多钱,又不喜欢买奢侈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重要,这可是你说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裴衣那时也茫然起来。
现在两个人仍未想好该学什么。
“天黑了。”裴衣无视因为错了一道题后,那张脸上流露出的失落神情,望向暗沉的天空,“可能会下雨,我帮你把东西拿回去,晚上你在家先把作业写完。”
楚纱小声嘟囔着。
裴衣没听清,问她:“你说什么?”
楚纱假意低头收拾东西,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心里默想:叫住我问一下,快问我,怎么还不叫我。
她走得很慢,慢到时间好像是停滞的。
走了一会儿,没人叫住她,她自己停住了,有些赌气的回头一看,裴衣在那儿盯着她饶有趣味地笑,走过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看高处,看过去,眨了眨眼睛,弯眸一笑:“今晚亲我这周的最后一次?”
“好。”楚纱眼睛忽地变得格外明亮温柔。
“所以,你刚刚说什么?”裴衣问。
楚纱眼神闪躲,躲不过了才说:“你怎么,又老又小的。”
明明两个人一样大,裴衣格外喜欢管着她,包容又沉稳,好像个大人,给人很特别的安全感和难以反驳的威信。
裴衣汗颜地咬住下唇:“”
把这句话当成讚美吧,不然会在四月寒心的。
她说我又老又小,裴衣莫名有些委屈,我只是年轻的外表下有一颗成熟会照顾人的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