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非常严肃地摇摇头,道:“哪天的事情?真不记得了,这和殿下相处的时间太多了。”
“所以,殿下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楚照俯首而下,唇畔厮磨过卫云舟的耳边,撩惹出阵阵热意来。
卫云舟保持沉默,终于几息之后,她这才恹恹开口:“所以,你真不记得?”
“记得什么?”楚照仍旧不解,她的手还覆在卫云舟的腰肢上,将她圈紧怀中。
卫云舟的声音愈发沉闷和不满起来:“真不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
呼吸愈加粗重起来,是被气的。
那日百官宴上,她喝了那烈酒,已然醉了,却仍旧记得那日楚照的回答。
嗯,相当敷衍了事。
这些她都一直记得,直到现在。有些事情不说,便不是不知道——今日也算是自那天之后,二人一起乘这辆车,楚照居然已经完全忘记了?
光是想想,卫云舟就觉得不悦。
一个醉的人尚且能够记住,另外一个不醉还清醒着的人怎么却怎么能够忘记的?
“什么事情?”楚照惑声。
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卫云舟忽然蹭起来,不顾腰间手的禁锢,她直直盯着楚照,目光清灵,瞳珠湿润:“你真的不记得?”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二人靠得极近,仿佛一瞬的功夫就能够擦枪走火。
唇息同鼻息交缠,灼热地喷洒了一片。
但是楚照的眼睛依然带着疑惑,她忍着热气的喷洒,缓缓道:“啊?”
这样的反应,无疑更激怒人。
唇畔已经擦上嘴角,发出闷声:“现在也是?”
“嗯?”楚照显得惊惶。
剩下的话语尽数被温热的触感包裹、吞噬,要将不真心的人惩治。
说是吻,更不如说是咬,不过卫云舟显得克制,没让血腥味出来。
细密的吻,克制的咬,浅尝辄止,决不深入。
这样当然不够解气,卫云舟甚至还伸手去拧楚照,借着空闲,字句从唇边飘出来:“果然……不真心,什么都不记得。”
声音绵软,似是嗔怪,都觉得无力。
轻吻和完全没有力度的报復,很快便欲退下。
正欲退出的时候,舌便被捉住,缠连着让她无路可逃。
嘤咛声音渐渐泻出,间杂着喘息声音。
“你干嘛?”卫云舟忿忿,使劲推了一把楚照,“记不清,也不准备给个解释?”
楚照被推在靠枕上,唇边还有残余的水润银丝,她笑道:“我怎么不给解释了?”
“怎么,你刚刚那个就是解释?”现朱服
楚照不说话,只是懒散地靠着,然后一直发笑,笑得弯眸几乎成了一条线。
终于,卫云舟还是明白了楚照笑容背后的意思。
对嘛,她喝醉了的人都记得,这个没有喝醉的人,莫非就不记得了?
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只不过又有新的事情,足够让她生气了。
“行啊,看来驸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白皙的手指滑过楚照下颌,卫云舟的语气同眼神一样危险:“这府邸挺大,还分内中外,让本宫好好想想,驸马应该住什么地方比较好?”
这睡哪里住哪里的事情,可万万马虎不得!
楚照立刻止了笑意,面容瞬时变得严肃起来,她赶紧将人重新搂入怀中,摩挲在卫云舟的细腻凤颈处,开始低三下四地求饶:“臣和殿下大婚那日便起誓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殿下住哪,臣就住哪。”
“你……”
好不要脸。
哪里的朝代,若尚公主,驸马都是要听公主命令的。欲使其生则生,如不然,也有各种办法折辱。
偏偏她不舍得,不忍心。
鼻尖缭绕着独属于彼此的馨香。
想了想,卫云舟在楚照脖下烙下深吻。
空气骤然静谧下来,鸦雀无声。
终于,她松开唇,却没有起身,“人说公主殿下叱咤朝堂,结果是不是惧内?大梁这么多公主,就我这么窝囊。”
楚照哭笑不得,将卫云舟拉至身前。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眼尾带了一片洇红,眸中水光灿灿。
这殿下逗死人,她这副样子,只能让人更想得寸进尺。
楚照忍着笑:“你要是窝囊公主,那我是什么?”
卫云舟只是嘟唇,不说话,“不知道。”
她闷哼一声,索性背对着楚照,窝在她的怀里面。
楚照正冥思苦想,正发愁怎么安慰人的时候,卫云舟却相当自觉地拿了楚照的袖子,在她自己脸上稍作擦拭。
“我来帮你擦,好不好?”楚照低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卫云舟。
这话她说得是相当恳切了。
“哦。”
恹恹哼声,但还是听话地放下了她手中的袖子。
楚照忍俊不禁,拿出另一块手巾来。绢帕擦拭自然要比袖袍擦拭顺手。
“可不能把这张脸刮花了。”
“你的袖子上面莫非有刺?”卫云舟蹙眉,像是不悦,“还能把人的脸刮花的?”
楚照哑然,还不等她作声,那人便又步步紧逼,“还是说,你等着把我的脸刮花……然后,嗯?”
哪里敢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