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我说什么了?”
难不成不是事实?这世界上还有臂比她更关心她的?
“是事实,但听起来嘛,总觉得有一种,故意排外的感觉。”楚照说得煞有介事,“在我那边,这通常,通常叫……”
卫云舟开始蹙眉了。
以往楚照说起她那边的事情,她都愿意听——如果是分享之用。但是今天不是,显然她又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比如上次的什么枕头公主,迄今为止,她都怀疑,是楚照临时编造出来哄她玩的。
三个字母出现在楚照脑海中,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便于说。这三个字母的发音未免有些奇怪,她还懒得去解释另一种语言。
思考片刻,楚照还是答道:“煤气灯。”
“什么灯?”
然后楚照又侃侃而谈了一遍,卫云舟的理解能力超强,她顿悟。
“哦,那好吧,但是我就是喜欢控制你。”她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再度流露无辜憨态。
楚照:……
感觉自己白吹了。
日头渐渐露出头来,时间差不多了。
卫云舟敛眸,她眼神示意楚照,后者便会意。
任她在唇角落下细密的啄吻,然后便变得猛烈起来,吞噬呼吸。
温存不过几息,便是分别。
松开手时,卫云舟认认真真地看着楚照双眼,把她提过的要求又再说一遍。
“隻此一次。”
“早去早回。”
先是正经说完这些话,卫云舟唇角又忽而翘起,“可不要沾染些什么,嗯。”
她噤声,笑得纯粹。
“好好,遵旨,一定。”楚照连声说话。
二人走到院中,门口早就停好了队列,临走时,卫云舟又像是想起什么,道:“倘若你有机会碰见傅小将军……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她斟酌道。
楚照扬眉,应下此事:“好。”
二人默契一笑。
楚照自认为,自己要知道的比卫云舟更多——毕竟在原书里面,傅季缨并不能算正面人物。她手下的一支军队,还算难缠。
如今死了不少人,卫云舟的兵权又被皇帝收回,假使能够得到傅季缨帮助的话,这前路还是一片坦途光明啊。
如今在人前了,二人只能目光如胶似漆缠绵。
檀口微张,卫云舟的声气淡然:“早去早回,在七夕之前。”
哪有这种刚刚好定做完衣服就跑路的驸马?
不过算了,对于楚照,卫云舟向来有无穷无尽的耐心。有时候她自己都好奇,这股子耐心,究竟从何而来,幽深得像一汪无穷无尽的深潭。
她凝望着那六檐马车远去,日头冉冉升起。
差不多了,她也应该上朝去了。
回过神来,她吩咐身旁侍女:“本宫的马车,也备好了吧?”
侍女忙道:“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是。”
公主殿下坐着六檐华盖马车,和驸马背道而驰。
但好在前途都是康庄大道,一片灿灿。
今日朝议颇为紧张。
皇帝虽然未曾点明,但大家都知他已然开始亲政。这摄政公主嘛,虽然站位依然靠前,但皇帝在的时候,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何况她现在手中已经没有兵权。
前不久才传来音讯,原来西郊大营的刘将军,在去往北境长岑的路上,暴毙而亡——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有隐情。但再有隐情,大家都不敢说什么。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呈上好几本来。
柳臣之颤颤巍巍。有心人已经注意到,这户部侍郎,自从进来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御史大夫,甚觉悲凉。自从他儿子死后,那些贱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置,他就擅自作主做了些事情,结果便被那御史抓住了小辫子,他现在心中甚恼。
柳臣之抬头,提心吊胆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过那几本奏折,既然是御史大夫上奏,自然是参有过之人。
凌厉阴鸷的目光,霎时间锁定柳臣之。
皇帝沉声问道:“柳大人,这上面说你的事情,可确有其事?”
柳臣之一时心慌,便口无遮拦道:“陛下,京城那些青楼伎馆啊,早就该管管了,臣这么做,让他们多交钱,也是为了充盈国库呀!”
皇帝冷笑一声,将参他的那本书扔在地上,一声脆响,“柳臣之,你要不要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你的什么?你可没有充盈国库,而是贪墨!”
柳臣之吓了一跳,颤栗不敢说话。
这,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是两年前他借由工部造宫殿之故,多报了银两结算的事情,怎么今日就被拉出来了?
可是,以前都不是好好的吗?柳臣之吞咽一口唾沫,以为自己能过逃过这一劫——
哪里知道,接下来一本便是纵然他贪墨、与他狼狈为奸的参工部侍郎的折子。
“好啊,朕真心实意求上天垂怜,你们倒好,借着朕的真心,竟然趁机贪墨敛财?这样吧,既然都撞一堆了,那就先押入大牢,好好调查。”皇帝决断得颇快。
他似乎有了换官员的想法打算,不然决计不会这么快。
只不过,这往事,到底是谁爆出的?鲜注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