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郁还在迟疑,徐姨又道:“你提交的证据还在核验,票据验核起来还是有点麻烦的,好几个市的票据鉴定专家都过来了。我们这几天也在取证帐目,有一部分数据已经验核出来了——”
“我们其实特别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得这么详细的。”
陈郁垂眸,组织着语言:“通过合作推算,还有相关上市公司公示的数据。”
徐姨颔首:“你估算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几个行业更严重。”
陈郁抬眸,听到了徐姨的声音:
“保守估计,至少有六十亿。”
作者有话说:
(提前给自己迭个甲)
重生后设定可能和现实中的2013不同。
菜鸽在构思剧情线的时候灵感是来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和两千年左右的案件,当时这些经济案件的发生是有一定条件的(虽然现在也存在类似案件,但是许多带有漏洞规定在后来都有了手段弥补)加之我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比较匮乏,查找资料也存在困难,所以许多地方都模糊描写了,如果存在相关的bug还请宝贝们谅解。
我一直是写感情流的,尝试写剧情流发现自己的表述手法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写的不好。
我也会努力思考,怎么让故事表现得更合理orz
感谢大家的包容鼓励和支持!!!!(震声呐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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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被我说对了!”◎
调查税务案件的工作量很大。
连日来,督查组调阅了大量文件资料以及退税办理记录。
陈父拐弯抹角地向徐厅打听消息,徐厅哗啦哗啦地翻着手上的报告叹了声气道:“早呢,没个几十天出不了结果。”
陈郁居家办公的这几天,石助理也差不多弄清楚了上次那场车祸的原因——不存在蓄意伤人的情况,单纯是因为车主第一次在闹市区驾驶,控制不熟练导致了这场事故。
得知结果的陈父看着比陈郁还要激动,他在家里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我就说那群人还不敢到邺城来撒野。”
他一回头,发现陈郁正倚着沙发出神。
“看什么呢?”陈父问。
“再看简讯。”陈郁看着手机屏幕,“说是这几天查封了好几家皮包公司。”
“皮包公司是什么呀?卖假皮包的公司?”刚高考完的陈聆丢了平板凑上来,好奇道。
她看到了陈郁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破旧的居民楼下站满了穿着製服的人,仔细看他们的衣服又和警察的有所区别。
“就是空壳公司,光有名号但实际上没有员工和资产。”陈郁翻过手机,微偏首,露出漂亮的颈线,“他们注册这种空壳公司是为了取得经营资格,方便开增值税发票。”
“有了发票之后呢?”陈聆顺手抄来抱枕,垫着下巴。
陈郁停顿片刻,思索着该怎么跟她讲清楚这套复杂的流程。
“嗯……”陈郁斟酌着开口,“他们一般会找到‘中间商’代理,帮他们弄到相关的票据,比如说出口报关单、美元汇票之类的,然后申请国家退税。”
陈聆眨巴了下眼睛:“这些人就分国家退税?”
“对。”陈郁点头。
“那没有货物呀,凭空消失这么一大批货物,监管机构肯定能发现呀。”陈聆摊手。
一旁喝茶的陈父放下了茶杯:“你姐说的这个算比较极端的了。企业每隔一段时间是要核验资质的,长期这样迟早被发现。参与这种的很大一部分是有自己生产线的工厂,它们是虚开发票,交给‘中间商’处理。”
陈聆求知若渴:“具体讲讲呗。”
上了年纪的人爱喝热茶,陈父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抿了几口才道:“应该是从地下钱庄之类地地方买美元,然后汇款到承办出口的公司,再由出口公司汇款到货物生产商。着看着不就像是走完了生意链嘛,至少纸面上资金流向天衣无缝。”
话音落下,客厅内一片死寂,除了陈父的吹气声就只能听到古董西洋钟滴滴答答的走表声了。
“所以这个怎么查嘛。”陈聆看了眼陈郁。
“假帐做得好加上没有证据和线索,查起来就特别麻烦,有时候上面意识到了也没办法。”陈父隔着蒸腾的水汽看向大女儿,“你姐这次得罪人就是交了线索和证据。”
陈聆眼睛一亮。
在她这种涉世未深的学生眼里,陈郁这是惩恶扬善的义举,对于公平和正义的追求使得她淡忘了揭发检举所面临的风险。
“姐……”陈聆探出一根指头戳戳陈郁的胳膊,巴巴道。
陈郁充耳不闻,扶额的掌心张开,遮住了半张脸。
“你不说我来说。”陈父冷冷道,“她跟堰市数得上的罐头商全签了合同,基本买断了堰市鱼罐头的产能,从我这弄清楚了渔业产能。”
“什么意思?”陈聆呆呆道。
她怔了半晌,陈父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她便惊叫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