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头棒喝。
只见钱科长把脸一沉,冷哼道:“老六,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鬼心思,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小杜的舅舅可是咱们市局治安处的领导!你可以不给我老钱面子,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把自己折到里头去。”
雷老六顿时脸色大变。
他原先有烟瘾,刚解放那会强制戒烟,他被收拾得死去活来,平生最怕当兵的和警察。
一听杜飞舅舅是当警察的,还是一个领导,令他心脏狂跳,当即产生应激反应,结结巴巴道:“那不能,那不能,我一定好好干,让杜……杜领导您满意。”
钱科长这才点点头,站起身对杜飞道:“到底怎么开工?你俩商量吧,我就不跟这呆着了。”
“那成,您先回吧,我跟雷师傅说。”杜飞也没说客套话,反而显得生分。
送走了钱科长,屋里只剩下杜飞和雷老六。
杜飞看得出来,这个雷老六是个老油子,属于打蛇随棍上的,不能给他太好脸色,否则这人有几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走,先带你上我家看看,再跟你说我的要求,下午你给我出个草图,再核算下需要多少工、多少料,如果没别的问题,我想明天就开工。”
杜飞一脸严肃,雷厉风行。
雷老六被这股气势慑住,连连应是,点头哈腰,背起一个木头箱子就跟杜飞走出去。
中午时间有限,杜飞不由加快脚步。
雷老六虽然精瘦,但体格相当不错,背个木头箱子在后头紧跟着,走到四合院,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刚一进大门,前院的三大妈正在洗衣服,看见杜飞大中午的带个生人回来,不禁问道:“小杜,中午咋还跑回来一趟?”
杜飞一边走一边答道:“这不,我家屋子有些不成了,找个师傅给看看。”
三大妈一听,倒也不意外。
这四合院的年头可不短了,房屋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院里也时常有人找瓦匠来修房子。
穿过中院,回到家里。
却没见着小乌,不知跑哪去了。
雷老六则展现出了专业人士该有的样子,里屋外屋走了两圈,打开随身的木箱子,从里头拿出尺子量具,一边测量各种尺寸,一边快速画草图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