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一边思忖,一边接过老母鸡,塞进了鸡笼。
“得嘞,娄姐,我先回了。”杜飞说着就要走。
却被娄晓娥叫住:“哎,晚上厂里放电影,说是可热闹了,你不看看去?”
这大冬天,怕得有零下五六度。
半夜三更,在露天坐一个多小时,杜飞可不想找罪受,忙摆手道:“我就不去了,晚上得写材料,明天领导急着要。”
一听有正事要忙,娄小娥也没法劝了,只能自个捯饬捯饬,戴上棉手焖子,上厂里去。
杜飞回到家里,把从小食堂带的饭盒拿出来,放到壁炉前烘着。
又把刚才丢到随身空间里的两只老母鸡给放出来。
刚才给娄小娥那只鸡,没有经过白光改造,而杜飞留下这两只,却渗入一丝白光。
这两只老母鸡放出来,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神俊。
不过杜飞仅耗费一丝丝白光,还不到当初改造小乌的千分之一,使这两只鸡的变化极其有限。
反而趴在壁炉前边打瞌睡的小乌,蓦的精神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它们,似乎非常有兴趣的样子。
杜飞瞪它一眼,恐吓道:“这俩老母鸡以后留着下蛋,你敢给我咬死,小心你这张皮!”
小乌抬起头看了看杜飞,尾巴撅得高高的,一副牛逼哄哄的,一转身走到房门口。
在房门上边,有一个小平台,对着一个挂着帘子的圆洞。
这里是小乌的专用出口。
小乌走过去,一纵就挑起两米多高,落到堪堪容身的小平台上,然后屁股一拱,就钻出去。
接下来,杜飞看着两只鸡,却有些犯难了。
之前他看许大茂家养鸡,自个也想有样学样。
可等老母鸡买回来,该怎么养却抓瞎了。
别的不说,至少得有个鸡窝吧!还得花精力喂水喂食伺候着。
杜飞有些头疼,发现养猫养狗,跟养鸡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冬季外边天气太冷,现在夜里就得零下七八度,等到了十冬腊月,京城的气温最低,甚至能到零下二十度。
这种气温,把鸡养在外头,就算不冻死也不可能下蛋了。
养屋里头,那鸡屎鸡粪味就更别说了。
杜飞想了想,心里也没辙,合计不行就找雷老六问问,先把鸡窝搭起来,别的再慢慢来。
不过让样式雷的传人来搭鸡窝,不知道他们家老祖宗的棺材板还压得住不!
打定主意,杜飞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两只鸡又收回空间内。
洗了把手,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开始吃饭。
吃完了又磨蹭一会。
快到六点,骑上自行车出去。
因为轧钢厂放电影,大部分人都跑去凑热闹,院子里冷清清的。
出了四合院大门,杜飞踩着脚蹬子,别着腿一蹬地,往前出溜起来,翻身骑上鞍座,十来分钟就骑到雷老六家。
雷老六家的院子里,轧钢厂的职工不太多,倒是跟往常一样。
杜飞推自行车进去,瞧见他家亮着灯,心里松一口气,上去啪啪敲门。
“谁呀?”里边传来女人应门的声音。
杜飞道:“那大姐,是我,小杜。”
杜飞话音没落,就听见屋里脚步加快,那小翠满脸笑容的打开门:“杜领导,快请进!”
前番在杜飞家里干活,前后总共十多天,别的不算,单是工钱,雷老六就拿了五十。
还有那三卖金砖的提成,也有十多块钱,加一块赚了有六十多块钱。
见到杜飞上门,那小翠怎么能不高兴!
这个时候,雷老六也跟出来,却恭谨得多。
三人寒暄几句,杜飞说明了来意。
雷老六却皱眉道:“杜领导,您……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雷老六心里也很无奈,他老雷家祖祖辈辈,盖过多少宫殿皇陵,可给人搭鸡窝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如果仅仅搭个鸡窝还简单,可这位爷要求还不少。
鸡窝得能加热保温,确保老母鸡能正常下蛋,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等了一会儿,杜飞见雷老六还没做声,问道:“老雷,有点为难?实在不行就……”
杜飞其实想说,实在不行就算了,雷老六却以为他要说,实在不行,再找别人。
那哪儿行啊!
一旦传出去,堂堂雷老六,连个鸡窝都搭不了,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雷老六眼珠一转,不等杜飞把话说完,忙接过话茬:“杜领导,您这活儿我不敢打包票。我没养过鸡,但有一人,肯定行!”
杜飞问谁?他也不是非雷老六不可,只要能把事解决了就行。
雷老六道:“魏犊子!他家五几年还养过不少鸡,后来自然灾害,实在喂不起,才都卖了。”
杜飞一听,既然这样,那就赶紧的吧!
俩人出门骑上自行车,又往魏犊子家赶去。
魏犊子家住在南城外,出了永定门。
这路程可不近,十多公里呢!
俩人吭哧吭哧骑自行车,过了京城南站,才停到一个院子门前。
这院子跟城里的四合院不同,没有那些讲究,房子也低矮些,就是普通农家院,好处是独门独户,院子还算是宽敞。
杜飞心中了然,难怪前几年能养鸡。
第94章 夜访魏犊子
雷老六上前打门:“犊子,开门,我~你六哥!”
老榆木的门板晃动,发出“哗啦哗啦”动静。
很快院里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魏犊子披着棉袄,打开半扇门,探出个脑袋,刚想问雷老六咋来了,却看见杜飞站在旁边。
他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忌惮,随即露出憨厚笑容,摸着后脑勺道:“杜领导,您咋还上我这狗窝来了?有啥事您叫一声就成。”
雷老六道:“少废话,赶紧给杜领导整点好茶,来你家一趟还真他娘费劲。”
“杜领导,您快里边请!”魏犊子有些笨拙的把俩人让进去,在当院就喊道:“媳妇儿,杜领导来了,赶紧泡好茶!”
话音没落,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硕女人挑帘出来,穿一身黑布棉袄,腰里系着白围裙。
看她样子明显知道杜飞是谁,忙迎上来,点头哈腰:“杜领导好!”
魏犊子道:“这是我媳妇儿,贱内~”
杜飞客客气气叫声嫂子。
雷老六则一翻白眼,笑道:“你得了,还贱内,拽什么文呢!赶紧进屋,怪冷的。”
魏犊子也不在意,只是嘿嘿憨笑,带杜飞和雷老六进了上屋。
屋里竟还有人!
杜飞走进去,只见魏三爷跟一个二十六七的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来。
魏三爷满脸堆笑,丝毫看不出之前的不愉快:“哈哈,杜同志,咱们真是有缘啊!”
杜飞知道魏三爷跟魏犊子是亲戚,在这见到他,也没太奇怪,笑呵呵道:“三爷有礼!”又瞥了一眼那青年。
魏三爷敷衍的介绍道:“这位姓张,是我一朋友。”
那青年冲杜飞点点头。
见他们一带而过,似乎不想认识,杜飞也没多问。
而他跟雷老六的来意,也不用杜飞去赘述,雷老六就跟魏犊子讲了。
杜飞在旁边听着,也没啥可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