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心远说徐家怕的是警局,可你说我娘在军部,那、那就是说…我爹娘许是惹上了什么人,趁着这事公报私仇。可我想不明白,多大的仇怨能一直扣住尸身,我爹已经没了,这仇怨还不能放下。”
韩正卿瞧着她,缓了一缓才开口道,“我确是想过各种可能,找过许多渠道,均未能打听得内情,而无论怎样,扣压尸体这事都违反规程,势必要一瞒到底。”
流萤小脸刷一下白了,“若是瞒…会不会是…军部的命令?”
韩正卿略一沉吟答道,“不清楚。”
他想过,卢先生既是学医的,或许是拿费氏做了医学样本也未尝可知,而卢先生并不掌握实权,若要串通警局与军部一起隐瞒这事,势必要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办到,可这终归是没有证据的揣测。
流萤的身子微微颤抖,韩正卿重新将她揽回怀里,亲吻她的头顶。
“咱们既然能查出来这些,便能顺藤摸瓜,有朝一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你的双亲土为安。”
流萤窝在他的怀里,身上不住地打颤,他们不过是商家,要同军部对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怕,凡事有我。”韩正卿握住她的肩膀,吻她的额头安抚。
流萤抱着他,将小脸埋进他怀里,闷着声音问道,“正卿,你先前可知道我爹将韩家告了?”
“先前并不清楚。”
“当真?”
流萤扬起小脸,定定地瞧着他。
韩正卿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那时我卧床养伤,许多事都交由大太太操持,令尊的官司,我也是昨日才听说。”
他的语气诚恳,流萤本就觉得这里有误会,如今便解了这心结,又将头埋回去。
“正卿,谢谢你,不过我想…爹娘的事便算了罢。”
“怎么?”
“眼下咱们日子过得顺当,我想,若是爹娘泉下有知,定也希望咱们和和美美的。”
流萤深吸一口气,小脸埋在他胸口,将眼泪都抹在韩正卿身上,擦干净了再扬起小脸露出个微笑,“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蜜月?”
“是。”
韩正卿目光深沉,没有反驳她的话,大手托着她的下巴落下一个缱绻的吻。
流萤心里有计较,若是这事同韩正卿没有关系,她不愿意拖他下水。
韩正卿没有挑明,只吻得深沉,他含着她的唇舔吻,情欲不多却满是依恋。
他亲了许久,流萤强忍着不呻吟出声,直到呼吸不畅才推开他。
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小脸绯红眉目含情,她咬着唇拉开距离,虽说在车里亲吻不是头一回,可司机也是个大活人,她总是怕的。
韩正审视着她娇美的囧态,舔去唇边的津液,“昨日,徐家大小姐可是说了什么,你这样试探我?”
“没有,我没有,那、那也不是试探…”
流萤的下意识闪躲再拉回目光,极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神色。
韩正卿点点头,“这么说,是我多心了。”
“嗯嗯,”流萤如释重负,“往后可不许这般猜忌。”
“我的错。”韩正卿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不过老四尚且年幼,你也说过,叁姨太葬礼之前不宜动欲。”
流萤才平复下去的小脸刷一下又红了起来。
“没有、他没有,他不过是,藏不住话…知道些事便找我来说话罢了。”
“当真?”
韩正卿直视着她的眼睛,流萤却觉得这视线有千斤重,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咬着唇不敢答,更不敢骗他,僵持良久,韩正卿悠悠说道,“你若肯补偿我,这事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