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接您去别墅的,您可以先下楼来吗,东西放着就好。”
季余连忙说了声好,坐了电梯下楼。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制式很像电视剧里那种管家衣服的燕尾服,表情古板,他还没开口,季余就感觉对方是谁了。
果然。
“季先生,我是别墅的管家,您可以叫我于叔。”
“商总叫我接您过去,稍后我会带您熟悉一下别墅环境。”
季余不由得在他面前也正经严肃了起来:“那…那就麻烦你了?”
东西都被管家带来的人搬上了车,季余正准备一起坐上去,就被管家叫住。
“您是商总的夫人,怎么能和货物坐在同一辆车上?”
季余张了张嘴,表情茫然无措得像极了第一次从鱼缸游进大海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小鱼。
好严格。
他曾经还觉得那个司机刘叔可以充当管家,现在看来刘叔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只是这个真管家看起来这么严肃,应当不会说什么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过了的经典管家发言。
作为霸总小白花管家不合格,扣一分。
在心里默默吐槽着,面上却乖乖的坐进了另外一辆车里。
穿过热闹的市区,一直到了安保严格的别墅区,车开进了一处独栋别墅的前院。
房子很漂亮,甚至有花园有草坪,季余透过车窗看向了那片花园,眼神逐渐迷惑了起来。
他见过花园里种玫瑰种月季,就连种菜的都见过。
种一大片蒲公英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风一吹还得了?
除非别墅常年关着门窗,否则风一吹就是满屋乱飘的蒲公英种子。
也许是车子已经开过了季余还在偏着头看的动作太明显,在前面开车的管家出声道:“种蒲公英是商总的喜好。”
“所以别墅里种了很多蒲公英,每年光是维护这片蒲公英田和处理它飞落的飘絮就是几百万的花费。”
季余:“阿舟他这么喜欢蒲公英?”
“不,”管家严肃的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商总他并不喜欢蒲公英。”
“每年到了蒲公英种子传播最甚的季节,商总都不是很喜欢看到这些蒲公英。”
不喜欢蒲公英,还喜欢种蒲公英?
好小众的爱好。
电视剧里的霸总们经常有各种毛病,胃病,头疼,信息素过敏,狂躁,甚至还有女人过敏,商远舟一个都没有。
总裁们该有的怪癖他都没有。
结果不是没有,而是体现在了这种奇怪的地方。
不过季余倒没有觉得蒲公英有什么不好,相反他还挺喜欢蒲公英的,风吹哪里,种子就在哪里落下,很有自由的味道。
虽然算不上他最喜欢的植物,但是每天能看到这么一大片蒲公英田,心情也不错。
就是风把蒲公英种子全部吹落的时候,岂不是光秃秃的一片。
从好看顿时变成了好笑。
季余忍了忍,没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他对上这位严肃的管家,有种学生时代面临老师的紧张感。
车停了下来,季余跟着管家走进了别墅大门。
管家进门后开口第一句就是:“从我担任这里的管家以来,您还是唯一一个被商总带来的人。”
季余迈步的脚险些一滑。
管家似乎笑了下:“我的意思是商总应该很爱您才会和您结婚,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青睐,也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关系。”
“虽然这样说可能以我的身份有些逾越,不过真的很希望您能和商总好好相处下去。”
“也许有时候商总会做错一些事,但我想大概也是因为爱您。”
他说着话的神情很奇怪,复杂到季余看不懂,只能也同样郑重的回答他:“我会的。”
这一刻,季余感觉到撒谎的沉重感。
从身份上来说,眼前的管家只是商远舟雇佣的工作者,两人除了上下级以外再无关系。
但说这番话时,他又只是个发自内心关心商远舟的老人,像黎奶奶一样。
而他和商远舟合伙欺骗了这位老人,哪怕并非本意。
希望等事情结束以后商远舟能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吧,以及希望商远舟真正喜欢,真正和他迈入婚姻的那个人,可以不辜负老人的期待。
管家带着季余一一介绍着别墅的每个地方,从健身房,书房,钢琴室,电影厅,室内泳池,以及主卧室。
走到卧室旁边的一个房间时,管家停下了脚步。
这件房间和其他的似乎不太一样,房门紧闭着,配合管家的表情,让季余心里莫名一跳。
管家用某种有些奇怪又很郑重的神情盯着季余,“这间屋子,商总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哪怕您和商总结了婚,也绝对不可以进去。”
季余乖巧点点头:“好的。”
他都准备迈步子去下一个地方了,结果管家停着没动,再度开口:“是绝对不能进去,您明白吗?”
季余:……
“我明白。”
管家:“除了您,我们其他人也不允许靠近它,就连里面的卫生也是商总自己打扫的,只有商总能够进去。”
季余站在原地听着管家再三强调这间屋子的重要性,在他快要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进去时,管家终于结束了他的三申五令。
两个人继续往下一个地方走去,管家似乎随口问道:“你好像并不好奇那间屋子里面有什么?”
季余闻言想也没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是不可以进去的地方,为什么要好奇。”
“我对探究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管家带领着季余走在前面,眼神似乎在叹息,语气倒是依旧严肃:“您就不担心里面放着的是其余人的东西吗?”
“比如,白月光?”
这回变成季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管家了,如果不是他严肃的声音依旧那么没有感情起伏,季余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一个中老年管家,说出这么潮流的名词,难道眼前的管家也是霸总电视剧忠实爱好者?
而且,这话跟他前面的那些话放在一起,感觉就非常奇怪。
一边强调着那间屋子不能进去,一边又暗示他,像是在试图勾起他的好奇心。
该不会…
季余灵光一闪:“你不会是自己好奇又不敢进去,想要怂恿我进去吧?”
“让我看了出来告诉你,满足你的八卦心然后自己又可以免于阿舟的责罚?”
管家在前面站住了,转过身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季余片刻,“您多虑了。”
这孩子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神经能大条成这样。
季余不信,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对别人的私事这么好奇是不对的,于叔。”
管家:“我只是觉得您似乎对商总的事情并不上心。”
季余僵了一下,手半捂着脸,“我是相信阿舟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你说的什么白月光,我绝不相信,除非是阿舟亲口告诉我。”
他语气柔弱,露出来的眉眼看上去要哭不哭。
只是该含着泪的眼睛,揉红了也没有一滴泪揉出来。
管家从他的这番动作里,看出了一点熟悉的痕迹。
僵硬着快速跳过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