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的文字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五年后,我的镜头终于能不加掩饰的对准你。”
文字简单,信息量巨大而又爆炸。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商远舟和季余是高中同学,再加上这句话,足以说明这是一场跨越五年时间的暗恋。
上流社会里想嫁给商远舟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多得数不胜数,看到这句话顿时又恨得牙痒痒。
一方面觉得季余他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到底凭什么能得到商远舟的青睐,另一方面则在暗自气恼为什么在商远舟高中还未分化的时候和他同班的不是自己。
也有部分老牌家族的人暗地里轻蔑觉得商远舟到底是从乡下私生子经历过来的,娶老婆不知道娶能和家族联姻,对事业有帮助的。
但等到这张照片出现到底第二天,被商远舟秘书透露出,商远舟会拿出一亿给季余让季余去做投资玩玩的时候,那些人的想法也变了。
什么都比不上货真价实的钱。
季余的过往身份早就在和商远舟结婚的时候就被扒了个底朝天,就是一个普通的beta,学的还是和金融毫不相关的专业。
就这样,商远舟都能轻飘飘的给出一亿,落在其他人眼里摆明了就是拿去给季余玩的,亏完了也无所谓。
季余这个名字代表的重量,也无声无息的在各路人心里落下了。
商远舟的小叔更是直接找上了公司,“远舟,上次小叔找你想借一笔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季余他懂什么,接触过任何生意吗?什么都不懂你都敢拿那么多钱给他。”
商远舟略微有些不耐烦,眼帘微抬看着他,“我老婆想玩玩,就算亏完了又怎么样。”
小叔:“你,”
“啊,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很合适。”季余从门口走进来,说着不合适,但一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他走过去,站在商远舟身边,眉眼弯弯的笑起来:“阿舟每天工作那么忙又那么累,私人时间几乎都没有,挣那么多钱也没有时间花,只有我帮他花一点了。”
商远舟轻笑了一声,很配合的伸手过去,拉住了季余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谢谢老婆。”
小叔脸又绿了,带着褶皱的中年人的脸憋得又红又绿。
季余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骂出妖精这种话,已经做好准备麻木接受了,好在商远舟小叔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商远尘表情复杂,“季余,做生意搞投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这和把钱直接扔进水里没什么区别。”
季余还在纠结该用茶里茶气的语气回,还是小白花的语气,商远舟已经率先开口赶人了,
“小叔,既然你自己的生意都要借钱来维持运转了,还是不要对小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好。”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就养养花钓钓鱼。”
还正值中年的小叔被这一番怼,几乎是骑着脸告诉他,他是个老头该退休了,盯着商远舟看了好半天,这才愤愤离去。
商远舟是私生子,正式接回家族改名的时候已经成年了,打亲情牌那一套几乎没用,要不是是在不服气商远舟能轻而易举把钱给一个外人都不给自己,他也不会来这一趟。
商远尘看着自己爸爸愤愤然离去的身影,追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略微耸了耸肩,“哥你别介意,我爸他就是这个性格。”
商远舟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对此不置可否。
他当然知道那个小叔是什么性格,所以才会让季余在秘书透露出消息以后留在公司。
有什么能比亲眼看到商氏其他人找上门来,更让季余相信这个家里其他人都对他这个私生子上位的掌权者虎视眈眈。
商远尘的视线在商远舟和季余两个之间打转,挑了挑眉:“新婚就是不一样,如胶似漆的,昨天还一起去海边玩了?”
季余下意识看向了商远舟,眼神又像是被烫到一般飞速移开。
他的反应也落在了商远尘的眼中,“哥,说真的,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一个小侄子?”
商远舟扫过他一眼,后者立马嬉皮笑脸的做出了一个手划过嘴拉上拉链的动作,“不问了不问了,感情这么好问问都不行。”
“走了啊,哥。”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吊儿郎当的走了出去,在他离开后,办公室的氛围逐渐变得安静。
季余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自在的用拇指碰了碰被商远舟亲过的地方,距离也退后拉远了些,不再贴着商远舟站,
“那我也先走了。”
说完脚步飞快的往办公室的门走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小鱼。”
商远舟叫住他,在季余脚下顿珠转身看过来时,开口说道:“既然已经请了假,不如今天陪我上班?”
“还…还是算了吧。”季余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说着拒绝的理由:“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工作。”
商远舟斩钉截铁:“不会。”
季余一慌,又补充道:“而且我在这里呆久了也不自在。”
原本坚持想要他留下的人似乎犹豫了,商远舟略微轻叹,妥协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
季余面上只说了一个字,心里已经有些发慌了,从商远舟办公室离开的脚步走得飞快。
如果不是商远舟说今天要配合他,做出要把钱交给自己投资的假象,季余是不会来商远舟公司的。
更不会和他单独相处。
在昨天刚过晚上12点这个时间,跨入今天凌晨时,季余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蛋糕。
蛋糕很甜。
但季余的心前所未有的的慌乱了起来。
这种超出了既定路线的慌乱,让季余下意识的就想逃避。
季余摇了摇头,有些幼稚的想要把这些奇怪的感觉甩出去,他今天请了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犹豫着,还是先回了别墅。
他想看看他的龟背竹。
灰扑扑的花盆还是那么安静的立在沙发边上,季余找来喷壶给它浇水,喷头按压,水在空气中雾似的散开。
细密的水珠一层层的喷上龟背竹长长的叶片上,为绿色的叶子妆点了一份晶莹剔透的水色。
季余退开些满意的看了看,视野因为后退而变得广阔,灰色花盆后面豪华高档的别墅环境也闯入了眼中。
无论他怎么照顾这盆龟背竹,种在灰扑扑的花盆里的绿植就是和这处别墅并不相配。
它就该待在简单狭小的出租屋内,季余可以直接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和它靠在一起。
不会有人觉得人靠着一盆并不好看的龟背竹倾吐心声有多奇怪。
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到。
可这里,随意一看就是忙碌的保姆阿姨们,管家于叔在指挥她们做定期的清扫工作。
季余站在其中,突然感觉无所适从。
透明的喷壶被放回了原位,季余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客厅,去了楼上的健身房。
空调不停工作着还是会觉得热。
哑铃的每一次举起,都带动着肌肉线条的一次紧绷。
季余上半身□□,汗水顺着胸口滚落,腰腹上的六块腹肌排列整齐轮廓鲜明,劲瘦的窄腰好似一只手都能握住。
对于健身的人群来说,季余有些清瘦了,背上的蝴蝶骨在紧绷时凸起得好似几欲要展翅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