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得手之后,必定背叛。”
阿合台狞笑道:“那又怎样?镇魔洞里从兽妖以下,的确有无数巫力高强的妖魔鬼怪,但除了你这巫妖,还有谁能出得来?如今凭你这微弱的道行,难道还想从我手中夺取圣器吗?”
黑衣人看着阿合台那张狂嘴脸,摇了摇头,伸手到怀中拿出了一件东西。
这东西一离开巫妖的怀中,立刻散发出淡淡光晕,远远看去,是颗闪着黑光的珠子,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若不认真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阿合台看了那珠子几眼,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正在他暗中思量是否要立刻攻上,不让这黑衣人搞古怪的时候,那黑衣人手掌一合,却是将这个黑色的珠子直接捏碎了。片刻之后,碎屑如沙,从他掌心纷纷滑落下来。
阿合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凝神戒备,只是山风吹过,那碎屑纷纷随风而去,而且风吹的方向根本与他相反,他又等了片刻,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阿合台哈哈大笑,道:“你要搞什么古怪……”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什么堵在喉咙里面一样。几乎就在同时,一道火光在黑夜中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煞是明亮。而这道火光,是从阿合台身上射出来的。
片刻之间,只听“噗噗噗……”连声闷响,阿合台的身体上从里向外,一下子喷射出十几道光线,一眼看去,就像是身体同时被开了十几个洞一般,既滑稽,又可怖。
阿合台口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张大了嘴,慢慢抬起头,脸上一副恐惧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黑衣人冷漠地飘在他的前方,道:“兽神大人早知你不可靠,当初传给你黑火的时候,故意将这‘黑火精珠’留下,只要将这黑火精珠毁去,黑火之力必然反噬主人,便叫你死在兽神大人传给你的法力之下!”
阿合台眼中充满恐惧和悔恨,张大了嘴巴,却只发出嘶哑的喘息,片刻之后,“噗噗噗”闷响连续发出,黑火“轰”的一声从体内呼啸而出,将他整个身躯吞没,熊熊燃烧。
不一会儿工夫,这个野心勃勃的男子已经化为灰烬。
只有骨玉黑杖,依旧安静地躺在灰烬之中。
黑衣人飘了过来,伸手一招,骨玉黑杖被凌空吸到他的手中,他冷笑一声,正要离去,忽地头一转,望向山谷的另一侧暗处,沉声道:“是谁?”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灰衣白首,脸上皱纹横生,正是焚香谷的上官策。
此刻,他望着那黑衣人,又看了看黑衣人身后充满敌意的两团赤火,最后,他的目光落到黑衣人手中的骨玉黑杖之上。
上官策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说好了,再等我们几年吗?”
黑衣人一身的黑衣在夜风中飘荡起来,悠悠道:“兽神大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策缓缓道:“当初我和云易岚师兄,都在兽妖大人面前说过……”
黑衣人忽然截道:“你那位谷主师兄说的话,你自己信不信?”
上官策不说话了。
黑衣人将手中黑杖往怀里一搂,整个人向后退去,转眼之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上官策的眼角抽搐,身形一动,但对面那四团赤火忽地炽烈,咆哮声猛地大了起来。
黑衣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远远传来:“上官策,你道行高深,但我有饕餮,再加上骨玉黑杖,你拦不下我的。你我多年交情,还是留一分情面吧!”
上官策的身形硬生生顿了下来。片刻之后,那四团赤火也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凄冷山谷中,半晌之后,传出了他悠悠的一声长叹。
……
夜色更深了。
七里峒中,原本繁荣美好的土地,此刻已然被火海湮没,到处都是哭泣叫喊和嚎叫的声音。金族敬若神明的大巫师受了重伤,生死难测。木族寄予厚望的阿合台突然消失,七里峒中又突然来了许多外族之人,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如恶魔一般的人物。
在此情况之下,木、金两族俱无战心,木族渐渐退出了七里峒,而金族也无心追赶,纷纷救助族中的伤员,同时无数人带着敌视的目光,望着依然在七里峒中的那些外族之人。
但那些人却根本不曾注意到周围的金族,他们的眼中此刻只有在半空中激斗的红、蓝身影。
中土正魔两道,新一代杰出的年轻修道高手,在这个异乡陌生的山谷之中生死相搏。
陆雪琪的天琊蓝光越来越盛,漫天席地,呼啸而来,仿佛她素手挥动之间,天在转,地在动,风声激烈,竟有无可阻挡之威。
在她剑光之下,隐隐望见那坚决而憔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而下手之间,更无丝毫留情了。
剑剑风声,破空锐响,遮盖了天地,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又消失而去。
鬼厉狂笑着,在剑雨中驰骋飞越,噬血珠更似有灵性一般,红芒万丈,如恶鬼啸天,张牙舞爪而战。
那一剑如霜雪,飘飘而下,有人长啸,逆天而上。
天琊、噬血,噬血、天琊!
在风云变幻的无情法宝之后,紧接着的,是怎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