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她都知道了,他们之前是从山匪窝里出来的,虽然姑娘家在山匪窝里长大说出去确实有些难听,但这女娃的娘看着如此娇弱,这女娃又如此孝顺。
只要她说了能带着她娘一道嫁进男方家里,他们娘俩肯定也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毕竟就这孤儿寡母的,想在这处一人不识的地方立根也是艰难。
刘婆想得很美,言语间就不自觉的流露了些志在必得。
“丫头,你既然叫我一声婆婆,就别怪刘婆多嘴。”刘婆看着岑青茗振振有词:“你现在这般年纪再相看就来不及了,你娘不懂事,不知道替你张罗,但是你心中要有个底。”
“我知道你们从外面来,对这里的人和事也都不甚熟悉,所以才畏首畏尾,但是没事的,有你刘婆在呢,刘婆对这里十里八乡的人都说得上话。”
“刚好,我手头上就有个小伙子,年纪也不算大,配你正正好,而且家境殷实,长得也还不错,丫头,到时候你俩见个面,保准你满意!”
岑青茗心里发寒,嘴上却还在问:“不知婆婆说的是哪家的小伙?”
“嗐,我也不跟你说两家话,就是我家小儿子,到现在还没对象呢,人长得是很周正的!你刘婆可不会骗你,更何况刘婆对你也不赖吧?到时候你进了我们家门,婆婆也不会像别家那样苛待媳妇,我们就算是亲上加亲,美事一桩了!”
刘婆说得眉飞色舞,刘珠却听得心惊,她没想到往日这般热情的刘婆竟然是为了这才对她们百般照顾的?!
刘珠忍不了了,顾不上岑青茗的阻拦,站起身怒斥:“刘婆,我跟女儿尊称你一声婆婆,你难道就是这样当长辈的吗?我虽来这不久,但也知道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竟然还要将他介绍给青茗?!”
刘珠多少也听过街坊邻居说过刘婆一家,只是她觉得孩子是孩子,刘婆是刘婆,没什么相干的,哪里知道她在这等着呢。
刘婆家里共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娶了媳妇,后来一家人日子过得不错了,那小的却成天游手好闲起来,又自觉家里有了点薄产,常年在外瞎混。
这附近正经人家的姑娘没一家是考虑他们的,刘婆竟然能打主意到青茗头上!
刘婆没想到刘珠居然为着这件事能向她如此斥骂,梗着脖子道:“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就这几口人,我却有两个儿子!”
“而且,你别忘了,你们现在本就没个正经营生,还是山匪出身,若是我出去报官,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刘珠到底还是那个让岑山无可奈何的女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性子被磨平了不少,但还是有那份韧劲留在身上。
尤其刘婆的这些话更是刺痛了刘珠,让那些曾经被遗忘的痛苦难堪涌上了心头。
她不需要刘婆的假好心,也不想让青茗接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刘珠直接拉着刘婆起身,将她推到了门外,怒道:“从今日起,你就不用来这里了,若你真想报官,你也可以试试,我们清清白白的老百姓,不怕你这些栽赃污害!”
话落,完全没给刘婆反驳的时间,直接将大门一关,彻底拒之门外。
刘婆哪里想到这个一向温温柔柔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劲、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她敲了一阵门,见里面一直未有应声,气得甩袖离开。
刘婆激怒,好歹她也是本地人,被几个外地人欺负算怎么回事,更何况,她衙门里又不是没人,在这里给她吃挂落,有他们好看的!
隔天,刘婆就去了衙门。
离京城这么近,这里的县令也犯不着为点油水耽误自己的前程。
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刘婆找了衙门里的一个捕快。
光这样,就能让岑青茗他们喝上一壶了。
那捕快到了他们宅子,一进门就对着他们宅院里里外外打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