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得救的。”裴青松沉吟片刻后,便松了口气:“李大人是伤了里面的经脉,又加上气血翻涌,所以才会一直血流不止,现在服了那药,我到时候再给李大人调理下身体便可痊愈,不过……”
岑青茗盯着他,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怎么了?”
——
岑青茗走回营帐看到塌上李元朗毫无血色的面庞,发了会愣。
裴青松说李元朗怕自己熬不住,便让他下了一剂猛药,那药岑青茗也知道,虽然会暂时麻痹神经,但真等要去了的时候却会百倍痛苦。
何必呢,他明明可以等到她的,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裴青松的话,也要受这份痛楚。
岑青茗将他脸上的乱发拾整到了耳畔,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擦净了,这样看着,李元朗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纯净又无害。
岑青茗时常不知该怎么看他,李元朗他不算个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只是这个人对她来说实在霸道,就算是命快没了,居然还在要挟她不能忘了他。
岑青茗想着想着都快被他气笑了,但就算是这样,岑青茗还是落下了泪。
李元朗身边平时一直有人跟着,尤其是卫风,几乎常年不离他身,刚才卫风回来了,身边跟着的是阿若。
卫风知道李元朗的伤势自责不已,说他不该离开李元朗的身边。
但其实卫风自责什么呢。
岑青茗想起前几日她说的话,明明是她让卫风去找阿若的,才害得李元朗成了如此模样。
军营里面多安全,谁都相信她的掌管能力,却没想到李元朗最后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
——
李元朗睁开眼的时候正是午时,营帐内已被外面的天光照得透亮,久违的光明让他眼神刺痛。
他眯着眼睛慢慢打量了周遭片刻,才恍然明白仍身在军营之中。
李元朗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脑子都有些混沌,对于过去还没来得及厘清,营帐帘子就被人掀了开来。
是岑青茗。
他坐在榻上,脑子还没转过弯,就看着她慢慢走近,李元朗喉结微滚,他这时才想起来之前都说了些什么。
雷鸣般的心跳在他胸腔中震响,李元朗挪了下·身体,想离她远一些来遮掩声音,就瞧见岑青茗坐到他榻边的椅上。
“好些了吗?”
李元朗喉结微滚,“好些——”
甫一开口,李元朗就被自己的声音愣了片刻,喑哑粗涩的嗓音响起在静谧的室内,带着几分突兀,李元朗有些尴尬,又闭紧了嘴。
岑青茗没有觉察到李元朗的心思,她倒了杯水递到李元朗手里,缓声道:“喝点吧,润下嗓子。”
李元朗摸不透她想法,慢慢将杯中茶水都喝尽了,突然又记起了一些话。
一些,岑青茗绝对不愿意听到的话。
他怎么就说出了让岑青茗一心一意这种鬼话,李元朗一时有些懊恼,明明是想要在她心中留个最好的印象的,他都让岑青茗去了战场再回来了,他都快成功了让岑青茗改变对他的印象了,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败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我……”李元朗抿了抿唇,咽下了刚才想说的话,转而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又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