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扶娘起来,”温渝把手递给薛清若,语气中同样有难以掩饰的欢喜。
“我来,”恭王话接的可快,更是抢先握住了温渝的手,甚至还跟薛清若商量,“小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先下马车?”
薛清若:“……”
她鼓了鼓脸,心想,你一会儿可别后悔,然后就麻利的跳下了马车。
恭王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薛清若下去后他立马叫上去了,嘴里一直喊着温渝的名字。
是不可置信,更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温尧看到薛清若下来,忍不住笑了,用胳膊肘拐了秦宴一下,“皇上,快恭喜我,我姑父稳了。”
秦宴斜他一眼,提醒他,“你该跟着朕唤恭王叔皇叔。”
温尧:“……行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秦宴的眼神多了一丝杀气。
温尧一秒乖巧,“恭王叔。”
还算识趣,秦宴暂时不跟他计较嫁什么的问题,只提醒他,“记住你的身份。”
“好的,”温尧指指自己,又戳戳心口,“皇上放心,人和心都是你的!”
“嗯,”秦宴勉强满意,并矜持地点了点头。
怕自己可能又要被迫掏心出来证明,温尧果断转移视线把妹妹叫了过来。
薛清若皱着鼻子同温尧撒娇,“哥哥,他不理我,还叫我小姑娘。”
温尧好笑,“你就是小姑娘啊,没事,恭王叔现在还不知道你身份,等娘与他说了,他会后悔的。”
温尧有意提高了恭王叔三个字的音量,说的时候甚至还回头瞧了秦宴一眼,确定小心眼儿的皇帝听得到。
薛清若十分好安抚,附和着温尧的话,“哥哥说的对,他会后悔的。”
“乖,”温尧想抬手摸她脑袋,不过还是忍住了,男女有别,尽量少动手。
他指指秦宴那边,“走,哥哥介绍人给你认识。”
站到秦宴面前,温尧指着他对薛清若说:“来,叫哥。”
“???”薛清若茫然脸。
秦宴皱眉,也没明白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温尧催促妹妹,“叫啊,我都跟着他管恭王叫皇叔了,你跟着我叫他一声哥,没毛病,我俩过了明路的。”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说的通?
薛清若脑子一时有些不好使,听话地叫了人。
“嗯,”秦宴没有生气,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反应依旧很矜持。
温尧又戳他,“妹妹都改口了,你就不给点见面礼?”
秦宴:“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
温尧表示,白得的礼物,不要白不要,再穷的皇帝手里也有好东西,为自家薅羊毛,义不容辞。
当然,他嘴上说的却是,“怎么会,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我跟你是一体的!”
十分的义正言辞。
秦宴想想,拽下个挂在腰间的玉佩递给薛清若,“见面礼。”
第十九章
得知真相的恭王果然后悔了,他带着小心翼翼却又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喜悦走到了薛清若跟前,“小姑娘,不,若儿,本王…我……”
结结巴巴,紧张到话都说不完整。
秦宴显然没兴趣在这儿看恭王给他表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他提醒温尧,“该回宫了。”
“哦,那我去跟我娘说一声,”温尧跑向马车。
温渝此时正靠坐在车轩处看正在说话的恭王跟薛清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人看起来也十分轻快。
温尧走近,陈述道:“姑姑很开心。”
“是啊,”温渝并不矫情,“我从没想过还能在活着时见他一面,也未曾想过能看到他跟若儿说话时的样子,”她以为她到死都不能出薛府了。
温尧假装生气,“姑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把你们丢在薛家那吃人的地方不管。”
“姑姑没有,”温渝伸手,让温尧靠近点,“是姑姑太弱了,对付不了薛盛远那头豺狼。”
温渝抓住温尧的手,细细打量他,“你长大了,如今都能保护姑姑和妹妹了,姑姑很高兴。”
“那是,”温尧扬了扬下巴,露出自豪的表情,“姑姑你就安心在恭王府住着,其他的事有我呢。”
他凑近温渝耳边悄悄跟她说,“我现在抱上皇上大腿了,有他给我当后盾,我一定能把姓薛的全给收拾了,让姑姑你们不再担惊受怕,也让当年温家的事真相大白。”
“尧…尧儿,你都知道多少了?”温渝有些吃惊。
温尧并不瞒她,“我全知道了,姑姑,我有分寸的,”他不会马上就去端了薛家,而是得先让秦宴跟皇位焊死,那样胜算才更大。
“姑姑,我该和皇上回宫了,等下次出宫,我再来看你和妹妹。”
温渝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没将话说出口,只点着头说了一声好。
这边打完招呼,温尧又跑回秦宴身边,跟恭王告别。
恭王对他们的态度可比来时热情得多,还邀请人进府喝茶吃饭,但被秦宴无情的拒绝了。
然后就变成了恭王邀请他们下次来,甚至还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替温尧说话,让秦宴对他好一些。
温尧心想,他没白在心里认这个姑父,就是给力!
秦宴还算给恭王面子,矜持的嗯了声,算答应他了。
然后在薛清若拉着温尧依依不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的时候,一把将人给拽走了。
拽的还是后衣领。
温尧:“……”
生无可恋地跟妹妹挥手告别。
……
上了马车,温尧本来是想埋怨秦宴几句的,但秦宴先发制人,敲敲温尧膝盖,“可以说了。”
“说什么?”温尧埋怨的话没出口,又听了秦宴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十分茫然。
“银子,”秦宴惜字如金地给他提醒。
“哦,”温尧想起来了,但是!他觉得秦宴似乎又生气,不对,应该是心情不好。
温尧挠头,不甚理解,“皇上,你怎么随时随地地郁闷呢,有事你就说,这样闷在心里迟早要闷出病的。”
“你可不能病啊,你病了银子谁去赚,我的仇谁帮我报,你可是我的依靠,你绝对绝对不能倒下。”
温尧板着脸,一脸严肃。
话刚说完,温尧就觉得马车内的“怨气”没那么重了,虽然他看向秦宴时,那张脸依旧跟冰块一样,丝毫没变。
但温尧不觉得自己的感受是错觉,只能在心里吐槽,可真够矜持的。
不过这样也够了,温尧也不再做心灵导师,认真同秦宴说起了他的计划,一是肥皂,二是玻璃。
因为背的滚瓜烂熟,温尧就给秦宴仔仔细细背了一遍,有海水晒盐法在前,秦宴倒没产生多少怀疑,只是提出了几个很关键的问题。
“肥皂要用的到猪油,大量制作肥皂,猪油会涨价,不利民生。”
“窗明几净是好,但沙子烧出来的东西,能赚多少?”
这话温尧就不赞同了,“那瓷器还是泥巴烧出来的呢,不也有贡品嘛,朝廷那些官员不也一掷千金地去买花瓶买烧出来的马,怎么就不能赚钱了。”
“再则说,为什么要让其他人知道玻璃是沙子烧出来的呢?就算他们知道是沙子烧的,自己能烧出来吗,只有你有的东西,怎么就不能赚钱了,这可是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