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自由第一秒,苏然就压着声音骂道。
&esp;&esp;边骂边整理衣服,准备继续往外走。
&esp;&esp;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慢悠悠响起。
&esp;&esp;“你现在这样出去。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esp;&esp;?
&esp;&esp;苏然停住脚步,困惑地转身望着他。
&esp;&esp;“首先,”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得换身衣服。”
&esp;&esp;苏然还没张口,他就指了指一旁自己带过来的纸袋,“我带了。”
&esp;&esp;这下轮到苏然愣住了,作为这场戏的配角,他未免准备得太充分。
&esp;&esp;但他的话是正确的,做戏做全套,她的确该换身衣服。
&esp;&esp;事后,总要洗个澡。
&esp;&esp;换了,才显得激烈。
&esp;&esp;“其次,”孟其淮勾了勾唇,眼睛里有一点淡淡的笑,不动声色靠近了些,低哑道:“你们平时,通常做多久?”
&esp;&esp;苏然整张脸瞬间涨红,“……变态!”
&esp;&esp;孟其淮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esp;&esp;几秒后,苏然自己也反应过来了。那股支撑着她的怒气霎时泄去,她慢慢坐回椅子上,颓然道:“顶多……我顶多再等一个小时。”
&esp;&esp;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esp;&esp;“噢……”孟其淮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坐到床上,欠揍地评价:“也不怎么样嘛。”
&esp;&esp;“闭嘴吧你!!”
&esp;&esp;“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他却忽然话锋一转。
&esp;&esp;无比直白,无比平静,不合时宜。
&esp;&esp;“你……”
&esp;&esp;苏然烦躁地抬头,话未出口,视线却僵住了——男人双腿微敞,胯间高高隆起。
&esp;&esp;“你是色情狂吗?”她面红耳赤地别开脸。
&esp;&esp;“显然不是。”孟其淮一脸坦然,甚至有着些微妙的自得:“尤其和你那位男友相比。”
&esp;&esp;见女孩终于肯转头看他,虽然眼神不怎么和善,孟其淮脸上那一丝自得更明显,甚至慢慢道:
&esp;&esp;“我三十二岁,至今仍是处男。”
&esp;&esp;“……”
&esp;&esp;“既然这么受不了他,不如选我?”
&esp;&esp;“……”
&esp;&esp;苏然神色微动,并非动摇,只是一丝复杂的感慨。
&esp;&esp;这种可能,她很早之前就有考虑。
&esp;&esp;如果有的选,她今天也不会在这儿。
&esp;&esp;她笑了笑,故意道:“你怎么不五年前提?那时候搞不好我还肯看你一眼。”
&esp;&esp;“恕我直言,苏小姐,五年前你还未成年。”男人淡淡道。
&esp;&esp;“那不结了。”苏然翻了个白眼,“我们不可能,省省吧。”
&esp;&esp;“假如,在你们相遇之前呢?”孟其淮又问,不依不饶,仿佛一定要个答案。
&esp;&esp;这时候就真不像他了。
&esp;&esp;至少不是苏然印象中的他。
&esp;&esp;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esp;&esp;不好到她都没法忽视,只能抬头看天花板,认真思考问题的答案。
&esp;&esp;苏然沉默了片刻,最终直视着他,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五年前就不喜欢。”
&esp;&esp;她话说得决绝,而且直接,不留任何余地。
&esp;&esp;“你不了解我的情况。”她顿了顿,换了种说法,“我相信眼缘这种东西,第一眼不喜欢,就一定无法喜欢了。”
&esp;&esp;“真是绝情。”
&esp;&esp;孟其淮又恢复成无所谓的模样,“本来还想再努力努力的。我们真的很合适。”
&esp;&esp;话说到这个份上,苏然反而放松了。
&esp;&esp;“不必了吧。”
&esp;&esp;她看向门的方向,声音轻轻的,好像整个人都温柔下来,所有棱角都消失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esp;&esp;随即,回头重新看向孟其淮,“忘记春节期间那次狙击了?我记得……你说是针对你名下的企业?”
&esp;&esp;不是针对孟家,而是他个人。
&esp;&esp;忽然开始,又戛然而止。
&esp;&esp;见对面人不吭声,苏然轻呼出一口气。
&esp;&esp;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esp;&esp;真是煎熬。
&esp;&esp;好在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esp;&esp;她该走了。
&esp;&esp;-
&esp;&esp;龚晏承死死盯着那扇门,同时捂着胃。
&esp;&esp;他已经放弃了看时间。
&esp;&esp;时间没有意义。
&esp;&esp;他不知道他们会做多久。要做多久。
&esp;&esp;老天……
&esp;&esp;他怎么会以为自己能挨过去?
&esp;&esp;什么公平……
&esp;&esp;去他妈的公平!!
&esp;&esp;脑袋一直嗡嗡响。
&esp;&esp;女孩的尖叫和啜泣……更是从她进门后就一直在他耳边飘忽。
&esp;&esp;所有曾经他听过的、独属于他的、令他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声音,此刻都以一种扭曲的、放大的形式,在他耳边尖啸。
&esp;&esp;“够了……”
&esp;&esp;龚晏承猛地拍了拍脑袋,而后将自己抱住,蜷缩成一团,发出一声近乎气音的嘶哑低语。
&esp;&esp;自然无人回应。
&esp;&esp;于是,幻觉变本加厉。
&esp;&esp;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
&esp;&esp;龚晏承浸泡在自我凌迟的想象里,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esp;&esp;被那些不知究竟是否存在的声音,被自己亲手打造的刑具,折磨得形销骨立,魂飞魄散。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又是一个五分钟,也许是永恒。
&esp;&esp;“咔哒。”
&esp;&esp;一声轻响,如同惊雷,在男人混沌的世界里炸开。
&esp;&esp;那扇隔绝了天堂与地狱的门——开了。
&esp;&esp;他的宝贝先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