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脸漆黑如锅底,最开始,他和导演只是为了让裴曜和楚采洋的台词不过于突兀,才这样改了改。
现在,再拍下去,别叫什么少年凌云志了,这里面的人一个个狂得岂止凌云,凌驾世界了都。
叫诸神并起吧干脆。
最先说出中二轻狂台词的裴曜,在这种氛围之下,已经能将裴莲花这个称呼看淡,甚至坐在一边看编剧被人团团围住的笑话。
一瓶水从身旁递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风,简元白拿着一个小风扇对着裴曜,“怎么样,热不热?”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天气本来渐渐转凉,但是现在拍摄的是冬天的戏份,穿得又多又厚,难免有些热。
裴曜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眉眼弯弯的朝着简元白笑:“还好,不是很热。”
“你的戏份快要杀青了吧。”简元白突然调转了话题道。
裴曜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放松,“我虽然是男二,但是其实也算男三,戏份没有那么重,马上就能杀青了。”
简元白勾了勾唇,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眸色深深,“那就好。”
他问问弯腰,凑近裴曜被他捏红的耳边,声音又低又轻:“饿了我很久了,宝宝。”
因为裴曜要拍戏,这么久以来简元白都没做什么,他知道裴曜对他复出后的第一部 戏很看重,体贴得从未提及那些不宣于口的欲念。
只是接吻,早就已经无法满足日日看着老婆吃不到嘴里的男人了。
裴曜噌的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去看看下场戏我还要准备些什么。”
简元白没有追上去,拿着一把可爱的绿色小风扇,眼眸里却尽是与可爱毫不相干的深沉欲念。
距离拍摄片场不远的餐厅里面,简元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慢条斯理的洗着手,心里算着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一件件的盘算,哪怕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毕竟他等这么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洗完手后,镜子里俊美的男人勾了勾唇,眉宇间的冷淡随着他这么一笑尽数消去,简元白转身离开,却在回包间的路上撞到了让他神色重新变得凌厉的一幕。
喝得有些晕乎乎红着脸的裴曜被一个中年男人拦在走廊上,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
“以前我就很想包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你看看你就是倔吧,现在应该知道了被包养的好处了吧?”
“就跟我睡一晚,一晚,那个什么方导,方导一部新戏,正找男主角呢,让你去演。”
“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好好跟你说,你不听的话,等到再被封杀一次,再来找我,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一边说着,一边还想要上手去抓裴曜,简元白大步流星的上前,猛地一拳砸在了中年男人脸上。
他力道很大,直接让人踉跄着向后摔去,鼻梁直接断了,鲜血四溅。
中年男人酒醒了大半,又是疼痛,又是惊恐,“你,谁啊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我?”
简元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裴曜的保镖而已。”
“上任这么久,多谢你让我第一次尽到自己的职责。”
他说着多谢,眼神却冷得可怕,活动了下关节,就一步步踩着地毯朝着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捂着鼻子,惊恐的倒退,“你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造星公司的老总,我要你和裴曜吃不了兜着走。”
“哦?”简元白笑了下,表情没有温度,“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造星了。”
“我说的。”
看到这一幕的系统在心里啧啧称奇,暗自腹诽道:简元白已经完全被龙傲天台词洗脑了,完全的,彻底的。
简元白一只手拉着裴曜,一只手拖着中年男人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进厕所里。
还不忘在门口放上维修中的牌子。
中年男人挣扎不掉,又被他的怪力震惊道,剩下的酒意也全醒,“你干什么!!你敢?!”
简元白堵上漏水口,打开水笼头,直接将中年男人拎起来,“既然喝了酒,那我当然应该帮老总你醒醒酒。”
说完,他摁着中年男人的脑袋直接把人摁进了水池里。
中年男人疯狂挣扎着,两只肥胖的手撑着洗手池两边,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头上死死摁着他的手。
简元白正对着镜子,镜子上的水珠模糊了他的脸,他面无表情的默数着时间,将人的头拎起来,“酒醒了吗?老总?”
中年男人破口大骂:“你完了,我他妈要你,唔!!!”
简元白再一次将人摁了下去,小小的洗手池里中年男人疯狂的扭着头,水花四溅,他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窒息感。
反反复复几次后,简元白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次:“酒醒了吗?”
窒息感,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中年男人眼泪鼻涕血糊了一脸,连声道:“醒了,醒了,全醒了。”
简元白将人扔到一边,洗干净自己的手,这才走过去揽着晕乎乎的裴曜离开。
今天,正是庆祝裴曜戏份杀青的时候。
裴曜像是醉了,走路七歪八扭的,脸酡红得厉害,简元白有些生气,捏住他的鼻尖,“醉成这样还乱跑。”
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左右摇头,眸子水润润的,瘪着嘴,有些委屈,“想上厕所。”
然后嘟嘟囔囔的说着涨。
简元白坏心眼的去按他的肚子,裴曜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漂亮的脸又红又恼,“手,手拿开。”
被带回家以后,裴曜凭着记忆摸向厕所,丝毫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也跟了上来。
哪怕醉得晕乎乎的,裴曜还是感觉到了羞耻,内心略有几分崩溃:“你出去啊!”
简元白表情严肃又正经,“你喝醉了,站不稳,我帮你。”
帮?
怎么帮?
有些茫然的裴曜内心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不过心里的奔溃程度上升了十二万分,“松手,呜,松,松手啊。”
简元白恶劣极了,微微弯下腰,将下巴抵在裴曜肩头,低着头看去,轻笑出声:“还是粉的,老婆真可爱。”
“你闭嘴!!!”
裴曜晕乎乎的脑子里被惊得炸起了烟花,一张脸羞红欲滴,崩溃极了。
醉酒状态下,一切都带上了几分朦胧,他忘了自己怎么从厕所里出来的了,也忘记了什么时候被恶劣逗弄他的男人吻住的。
哗哗流动的水流带走了浑身的酒气,顺着身体滑下,却又有半透明的似水非水的滑腻水润被抵进身体。
游鱼惊慌的摆动着鱼尾,小小的鱼嘴被堵住,抓住它的人似要做醉鱼,不断往它小嘴里灌入辅佐大餐的料汁。
周围分明有水,鱼儿却备受煎熬,它像是搁浅在一片浅滩之上,光滑的身体藏不进,只能暴露在日光之下,被人目睹。
仅仅是看着,就能想象它的鲜美。
水的温度好似越来越烫,在这片热海里,料理鱼的人也被热得浑身热汗淋漓,线条流畅又漂亮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牢牢的卡住挣扎的鱼儿,整个身体都在发力,好似微沉了下。
低沉的叹息过后,一滴热汗落下,濒死的鱼发出无声的悲鸣,眼睛睁得大大的,晶莹的泪从眼角滚落,又被哗哗流水带走。
风吹泛起涟漪,冷秋的天气屋内好似也被吹进了春风,偶尔发出的一声泣音和床板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