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那股甜香味变得馥郁,涌入了他的鼻腔中,如同不断生长的根茎间的丝线,充斥着他的躯体。
怀里的触感柔软,耳边是林织的关怀:“还是先休息吧,你都快倒下去了。”
景浔的手按在了林织的背上,似乎想隔着衣物感受着他的伤痕。
怀里青年毫无异样,依旧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他。
隐约之间,景浔好像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可又好像是错觉。
身旁香气浮动,危险甜蜜。
失踪哥哥的男友
景浔有些恍惚地被扶到了卧室内,身旁青年声音柔柔地劝道:“衣服脱了再睡吧,不然会不舒服。”
衣服?
景浔动作有些机械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沾满颜料的外套,拉下了衣服的拉链。
林织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划过景浔的身体,室内温度不高,他穿着毛衣依旧觉得有些冷,而景浔的外套下穿的是薄薄的t恤。
通过衣服勾勒的轮廓,能看见饱满漂亮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林织并没有伸手触碰他的身体,而是站在了床边。
“好好休息。”
青年低笑着说,眼眸里带着些爱怜。
这是景浔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的画面。
林织将房间的窗帘拉上,看着在昏睡中依旧微微皱眉的青年,离开了卧室。
昨晚他在镜子前观察伤口的时候,01就告诉他景浔的位置移动到了楼上。
从昨晚九点多到今天下午两点,林织的视线望向了楼上,有些好奇景浔这次的画作。
客厅里的监控持续不休地运转动作,壁画、挂灯、花卉、雕像……这些都是隐晦持续的注视。
林织收回了视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前天的那副雨雾画不知道被景浔放在了哪里,也许在楼上,也许在沙发后被盖住的某一个画架上。
林织垂眸,看向了手机里的消息。
因为他昨天的表现,公司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将调查后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们找去了聂靖雯提供的快递地址,在邻省的一个小镇上,尽管早有准备这是个障眼法,但公司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在公司和警方的人进去前,竟然蹲到了另一批造访者,对方是抱着打探消息而来,所以来的人并不多,双方碰面交火,抓住了对方的一个人。
经过确认,这些人就是昨天抢走黑盒子的人。
【盒子里装了一副空白画卷,画里是这个地址。】
林织谨慎地将消息一条条删除,眼里若有所思。
在黑盒子事件里,透露的信息中,这个地址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半个月前公司接到了护送订单,为了迎接货物,作为国内负责人的韦锦荣在货还没到国内的时候就已经辞职做准备。
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留下了这样东西,让聂靖雯在昨天拿出来。
这说明他早有预谋,比公司接到订单的时间更早,他不可能在听到货物内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窃走,更何况bv有保密工作,每个对接的人只有拿到货的前一小时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好确定货的真伪。
他早就已经背叛公司,在货物抵达公司的手里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副古画会从bv手里运送。
更有可能的是这个订单到bv手里,就是因为韦锦荣在bv,
公司已经将韦锦荣视为叛徒,不再是寻找他的下落,而是全线通缉,警方也将他上了通缉名单。
公司现在都不怕雇主把责任怪罪到他们头上,他们反而要怀疑这是不是雇主那方的自导自演。
是雇主走漏了持有古画的消息,让他们运送过程十分坎坷,需要提防多方势力的夺取,而且韦锦荣在他们接到订单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很难不让人联系到这是雇主联合韦锦荣做的局。
也许古画早就在雇主手上了,他只是利用了安保公司的护送服务,不想付出巨额的报酬,甚至想要反过来索赔。
画还没找到,交易双方就已经剑拔弩张地谈判了几次。
林织手里拿着韦锦荣的工作牌,看着上面微笑的男人,神色没什么变化。
——你最好是死了。
林织嘴唇无声开合,吐出对他的祝愿。
在林织看来,韦锦荣确实该死,不是因为他背叛者的行为,而是他对感情的玩弄和对人命的漠视。
原主是个成年人,只要韦锦荣和他说清楚维持情侣关系只是为了工作,原主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但韦锦荣和原主玩暧昧。
他会关心原主的日常生活,给原主买节日礼物和生日礼物,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模糊公事与私事的界限。
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了相信他的聂靖雯,不在乎她的生活会因此陷入麻烦,不是所有人都良善,一些不法分子逼问的手段可算不上温和,更别说聂靖雯还有可能被拿来泄愤。
林织将手里的工作牌倒扣,情况有变,他靠近景浔的计划也要变一变了。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景浔赶走,恐怕他现在想走,景浔也会想办法让他不离开。
算不上正向的情绪,林织倒是不在乎。
他对于景浔越重要,他从景浔那里获得的情绪价值就越多。
就这样注视我吧,我会很乐意享受。
林织唇角轻轻翘起,眼眸柔软无辜。
他靠在了宽阔的沙发上,拿起了一旁从原主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书。
原主为了多了解景浔,买了几本艺术相关的书籍,他正好用来解乏,顺便了解不同时空的艺术。
太阳西斜,空气中的潮湿感加重。
林织回头望了一眼沙发后被遮住的那些画架,有些疑惑。
这种空气湿度并不适合保存画,哪怕是被画框装裱好的画作,也需要合适的温度与湿度。
前两天又下了暴雨,这些只被布盖上的油画,可能都被晕染了。
即使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林织也没有揭开的打算。
每个人对事情的在意点都不一样,景浔明显对画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可能他捅景浔一刀还没毁景浔一幅画带来的情况严重,现在他和景浔的关系还没到他可以随意动作的时候。
别墅里开了灯,林织在厨房挑选着晚饭要用的食材。
从景浔的冰柜可以看出他一直是自己做饭,东西很多不过种类并不丰富,想来是他不在乎吃的怎么样,一次性囤够很多天的东西。
林织从冰箱里拿了几样东西,却没有很快动手。
他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等着景浔睡醒,如果十分钟后景浔还没醒,这些食材会被他原路放回。
他可不是来给景浔做饭的,要想参与一个人的生活,自然就要产生紧密的互动与联系。
错过了今天那就明天,总会有时间。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睡的有些头晕的景浔撑着手坐了起来。
他惯性地先去看手表上的时间,傍晚七点半。
他隐约记得他是两点多的时候下楼,睡前还看见了……景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幻觉。
景浔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拉开了抽屉,翻找起药片。
几个小药瓶挤挨在一起被翻到哗哗作响,景浔晃了两个都是空的,唯一有的那个倒出来只有一片。
景浔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空的,空了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