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真要我把你扔出去啊。”
我一听这个死小子又开始得寸进尺,不知道是个还是怎么回事,赶紧把他的箱子推了出去,乌那格瘪瘪嘴:“那冯大哥,明早”
我不等他说完已经把门关上又迅速锁了,从包里拿出镇定剂给自己打了一针,注射用的镇定剂起效很快,最多15分钟,这一次我甚至顾不上把倒地的桌椅都扶起来,只是大概收拾了一下,又给前台打了电话,换了房卡把乌那格的名字去了,之后便直接倒在了床上,不到五分钟,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镇定剂带来的睡眠和直接昏厥差不多,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非常重,我艰难地灌了两口水,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想骂人,自从我小时候出事之后有了这个毛病,这么多年发作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带镇定剂纯粹是习惯,谁能想到真给这小子勾了出来。
我洗了把脸下楼吃早饭,在这方面,我对自己的身体足够了解,越是作息不正常越是容易出问题,练武的第一准则就是一定要保证足够的体力。我爸从小逼着我吃他那几个中医朋友开的药方吃了很多年,我虽然不大信这个东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我一直以来很少生病,要说最严重的毛病,就是这个偶尔会发作的疯病。
我在自助餐厅拿了三大盘的菜,不久之后赵大有就呵欠连篇地出现在餐厅,看我吃得这么夸张她震惊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饿成这样?不会是用我哥的公款泡妞了吧?”“想什么呢,说来话长。”
我打发赵大有先去拿早饭,等她回来之后,我简单和她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因为乌那格今天要和我们一起行动,我只能告诉她事情原委,但省去了乌那格说要我去她房间的这部分,赵大有越听越来火:“龟儿子阴你还敢威胁你,老子今天见了他非得扒了他的狐狸皮。”
“这小子你要是不让他跟着我们行动,估计以后还得再阴我们,放在眼皮子底下还安心点,你也别太爆炸,我们还有正事,没必要为这种事搞出更多麻烦。”我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真是他妈当爹成瘾,对乌那格掉以轻心就像是不相信泰迪会咬人一样,“之前我太轻敌了,总觉得他顶了天就是个失足少年,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本事,这小子那套邪术真真假假叫人琢磨不透,小心一点好。”
“什么邪术?你还真信啊?”赵大有翻了个白眼,“这种叫人动不了的东西医学上多了去了,河豚毒素就能做到,致幻剂就更多,你说听了他的鼓就开始做噩梦,废话,你晚上听着咒怨睡觉要还能做春梦我叫你爸爸,而且这些噩梦都是你白天听到的东西组合在了一起,海漂子还有那个什么海和尚,幻觉就是大脑的把戏,顶多会把记忆重组,再用另一种形式放出来。”
道理我都懂,但是话虽然这么说,我想到昨天在梦里看到的,乌那格戴着恶鬼面具在草原上跳舞,那个画面我今天早上再想起来都觉得很邪性,这个小子心眼儿多的跟马蜂窝一样,之后就算一起行动也还是不得不防。
九点整,我们在酒店大堂见到了乌那格,他倒是神清气爽,还换了一套衣服,里头是个高领的内搭,把脖子遮的严严实实。赵大有看着他就来火,没好气道:“冯默脾气好,我就不一样了,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在老子面前搞什么幺蛾子。”
乌那格似乎早就预料到赵大有这种态度,表现异常乖巧,最后他看向我,又挤挤眼:“冯大哥脾气好?”
我知道他是以为赵大有不知道我的病,有意在挤兑我,正要开口,赵大有冷哼一声:“他现在脾气是好,那是他家里教出来的,不喜欢对人下狠手,但是下回你要是再招惹上疯狗没人能救得了你,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多”
“行了行了,在这儿浪费这个时间,港口那些渔民卖完鱼就都回家歇着去了。”我眼看赵大有越说越没谱,打断了她,“今天要去查什么?还是海罐头?”
赵大有狠狠剐了一眼乌那格,很不情愿道:“昨天那个刑警队的给我打电话了,说杨光的精神出了大问题,在派出所里两个民警都按不住,之后恐怕要送精神病院了。”
乌那格一愣:“他疯了?那岂不是他知道的东西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想起之前在船上,乌那格曾经说杨光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皱起眉:“你那天”
“对,都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之前说我的父母来过这儿,师父说,他们最后一次写信回内蒙,说他们找了一份出海打渔的活,杨光,就是当时阿爸跟着的那艘船下头的一个船员。”
乌那格突然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我瞪大眼:“什么?你爸妈以前曾经和杨光一起出海?”
“所以我在船上的时候才用那些话去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杨光的反应这么大,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
乌那格冷笑:“是我从小做的噩梦里听到的话,我知道那是我父母说的,是他们最后一次出海时发生的事情这个噩梦我做了十几年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刻在我脑袋里一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 船眼
我和赵大有虽然对乌那格说的话将信将疑,但如今既然答应了他入伙,未免夜长梦多,我们也只得带着他一起行动。赵大有觉得杨光这病来得蹊跷,毕竟出事当时杨光也在船上,而且按照乌那格的说法,杨光似乎过去底子就不干净,那么他的嫌疑就更大了,现在人疯了,我们没办法查,只得去港口找其他人问有关他的情况。
九点半出头,我们回到沈家门港口,这时候基本上早市的鱼都已经给大排档拉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个渔户的船前头还摆着筐子,像是也没指望能卖出去,所以不怎么吆喝,就放在那儿做随缘买卖。
我想到那天杨光开船之前,周围有几个渔户对他投来古怪的眼神,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我本想上去问问情况,结果乌那格拉住我,笑道:“冯大哥,你直接问这种事情人家肯定有忌讳,我们那边拉活儿上来还要说吉祥话的,这种事情你这么耿直不行。”
赵大有翻了个白眼:“你行你上,要不别逼逼。”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赵姐。”
乌那格脾气很好地没生气,走到原先杨光船停的位置附近,我还在想这次他要用什么花招,结果这小子肩膀忽然一塌,只用了我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就这种仿佛北影出身的演技,我会被骗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乌那格哭的声音很大,很快周围的渔户都被引了出来,他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个大学生的年纪,几个渔民家的女人都被他这个样子勾得母性大发,上去围着他嘘寒问暖。我从小练武不光视力至今是15,耳朵也比一般人灵光些,他们那边说的话赵大有虽然听不见,但我倒是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乌那格手里拿着至少三个人给他的餐巾纸抽抽搭搭:“谢谢谢谢你们。”
我一听他的声音,又变成了最早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种结结巴巴的普通话,猜到他要玩什么把戏,就听几个女人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小伙子,哭成这样,你一个人来的?”
“我,我昨天给了,这边一个大叔钱,让他带我出海的。”
乌那格一个劲儿的吸着鼻子,他眼巴巴地看着原来杨光那艘船停的位置:“早上我来,他,他电话不通,但是我钱已经给了。”
“他在干嘛呢?”赵大有在我旁边看默剧,满脸莫名其妙地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我叹了口气:“卖拐。”
那边乌那格哭诉完杨光坑他钱要带他出海,结果临到头又放他鸽子,几个女人都显得义愤填膺,其中一个穿红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