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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谢陆言勾唇角,语气冷漠,“怎么没拉你呢。”

妞妞的事儿,小楼记恨,大哥拿妞妞做文章,拿捏起小楼来不费吹灰之力,说来说去还是小楼对阿言有意见。

孟子坤瞬间哑火,闻小楼在一旁终于开了口,“行了坤子,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自己的事儿自己扛,不用任何人怜悯!”

“走了。”待下去也没意思,闻小楼起身拉上卫衣拉链,刚一转身,门开了,他抬起头,只见一群乌泱泱的白大卦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学究,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住院医,后面再跟几个小护士。

现在是下午四点,大查房的时间。

应宁文文静静地站在队伍最后,头发高高扎起,一条清爽的马尾,额前的碎发柔顺垂在眼前,她穿着白大褂,右胸前夹着自己的胸卡,手里捧着一本铁质病例,此刻正低头记录着什么,这个病房是她负责的,一会儿她要在主任面前做汇报。

你相信吗,有的人不管多久没见,可是只要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无论隔着多少人,他都能一眼看到她。

闻小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应宁,任凭五脏六腑的血液极速冲击着大脑,他的双脚麻木,双手下意识发颤,胸腔发胀发酸,明明难受的要死,可他却怎么动都动不了,就那么猝不及防定在了那儿。

“医生查房,病人家属请让一让,让一让。”护士催促,谢陆言坐在椅子上翻杂志,纹丝不动,左手甚至还闲闲把玩着一枚从袖口拆解下来的纯银纽扣,护士没辙,又走到闻小楼身边,催了两声,闻小楼这才回过神儿来,他突然裂了下嘴,嗓音嘶哑着开口,“妞妞,是你吗?”

应宁手下的笔一顿,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谢陆言指尖的纽扣轻轻落在了地上。

孟子坤本来也没多大事儿,查房用不了多久医生们就都出来了。

走廊里只有闻小楼一个人。应宁随后走出来,把病房门带上,她没看到谢陆言,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也就只是那么一瞬,很快她便恢复如初,再看向闻小楼的时候,弯弯的眼睛里立刻盛满明媚的笑意。

“好久不见,小楼哥。”

隔着病房门,孟子坤的大嗓门从里面嗷嗷传来——“都进来说啊!有什么悄悄话还背着老子!”

闻小楼就站在她面前乐,一米九的大高个,结结实实的腰板儿,把跟前的应宁衬托的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他就那么傻笑地看着她,听着病房里的鬼哭狼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骂了句孙子。

“丫绝逼故意的!”早知道妞妞回来,藏着掖着不吱声儿,跟这儿使坏呢。

应宁忍着笑,回头嘱咐孟子坤,“你好好休息吧,主任说你脉象细弱,重按无力,可能真虚了,那汤药一定得按时喝,我和小楼哥出去遛遛,一会儿回来再看你。”

她回办公室换了身衣服。

再出来时,散了头发,换了牛仔裙和马丁靴,外面罩一件过膝的风衣,很有法式慵懒的感觉。见小楼哥一直盯着自己,应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很奇怪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这么穿……”

“不奇怪,好看。”闻小楼笑着收回视线,“走吧。”

俩人来到医院对面的creeper ffee,应宁买了两杯咖啡,本来想在里面坐坐的,但店面实在太小,拿了咖啡,就沿着东单一直往王府井大街慢慢走。

小店里的咖啡,挺便宜的,应宁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口味,怕喝不惯,还特地问了他一句喝不喝。

“喝啊!这么甜!”

“你那杯是美式,苦的。”

“是么?没觉着啊,我这嘴里还甜丝丝儿的呢!”

闻小楼故意逗她,又喝了一大口,说了句齁甜!

俩人之间一瞬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见应宁乐了,闻小楼这么多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妞妞。”

应宁捧着咖啡,慢慢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他。

“看到你现在的生活,我放心了。”

“我一直都挺好的呀。”应宁把在国外的学习生活给他讲了讲,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人讲这些,尤其是讲到她发表的sci论文时,闻小楼感到很欣慰。

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东长安街上,闻小楼指了指喷泉后面的东方新天地,问她要不要进去逛逛。

“不,这太贵,我买不起。”应宁实话实说,她现在实习还没多少钱呢。

闻小楼乐了,“瞧不起我啊?你哥还没破产呢。”说着就要拉她往里走。

“别别别,我真没什么要买的,咱就马路牙子上溜达溜达晒晒太阳就挺好,而且我只请了一个小时假,一会儿还要回医院呢。”

闻小楼想了想,松开她,“行吧,差什么告诉哥,哥找人给你送去,想要什么别不舍得买,咱都回家了不至于过的这么磕碜,懂么?”

“哦……”应宁嘀嘀咕咕,又偷瞄扫了自己一眼,心说她不就是没有名牌么,哪磕碜了……

不过刚刚那话倒是提醒她了,她心里一紧,抬头问,“听说你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没事吧?”

“坤儿跟你说的?”

应宁点了下头。

“丫这大嘴巴。”闻小楼满不在意地挥了下手,“甭担心,你哥我血厚着呢,不是那么容易栽的!”

他还特地摆出肱二头肌给她看,“瞧瞧你哥这些年练的,还虚么?”

应宁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还记得呢?”

“可不。”她的话他可是从来没忘过,闻小楼得意道,“现在虚的是他俩!”

他俩。除了孟子坤,那个还能有谁?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俩人刚刚都默契地不提谢陆言的名字,气氛挺好的,这会儿冷不丁一提,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闻小楼搜肠刮肚,刚想了个坤儿的糗事,正准备打破尴尬,没想到应宁这时候却开口了,

“确实,你们三个,别看你瞅着最叛逆,但其实你才是最听我话的。”她嗓音温温的,唇角带着点笑,主动提起这个话茬。

夕照的金辉倾洒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柔和落在她肩膀,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闻小楼低头凝视她微垂的眼睫,突然心疼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妞妞,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应宁轻轻笑了笑,“阿坤哥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是她最珍贵的回忆,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记忆里还是那天的场景,那时候她刚给孟子坤“看完病”,满屋子人哈哈笑,只有孟小少不痛快,这时不知谁突然喊了句“把谢四喊来!”

“对对对,把谢四喊来,他才应该瞧瞧!”

“得了,他能来?”

“我去逮丫!”闻小楼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回头,指着应宁乐,“等着啊!别走啊!”

瞧这架势,应宁瞧了直腿软,编了个尿急的借口,猫厕所里不出来了。

好在人家的佣人阿姨贴心,偷偷跟了过去,把孩子带到露台躲着。

“好孩子,不用怕,那些小少爷就是淘,贫气,爱逗弄小闺女,其实人都不坏!”陈妈笑眯眯道。

“他们都是您家的?”应宁也有点好奇。

“哪能啊,要都咱家的那屋顶不得掀翻了?”陈妈耐心介绍,“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祖辈都是世交,几个小的爷爷打年轻时就一起被国家派出去留学,回了国又一块南上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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