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黑衣,机车夹克紧绷在健硕的身躯上,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双手,头戴一顶美式棒球帽,帽檐低垂,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他微微向下压了压帽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他走到车头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拎出了一根34英寸的棒球棍。
那是专门定制的,纯铜打造,沉甸甸的重量达到二十公斤。
他拎着棒球棍,悠悠走着,棍尖在地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火花声,伴随着他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逼近陈全的车子。
在离车不到两米的距离,终于停了下来,而后,他单手扶着帽檐,缓缓抬起了头。
怎、怎么是他!!
帽檐下,他的面容逐渐清晰,陈全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愕,几乎失声道:“孟、孟……”
“孟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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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突然出现路障,大力迅速打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
紧随其后的四辆宝马7系也依次停下,里面都是谢陆言带来的保镖。
前方有车辆陆续掉头,但却迟迟不见陈全的车辆出现,谢陆言察觉有异,让大力去前面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大力跑了回来,对谢陆言汇报:“是坤哥!他带人拦了陈全的车,现在正在前面修理陈全!”
大力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到的血腥场面,纵使他见惯了这样的打打杀杀,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言哥,坤哥下手挺重的,看样子,怕是要把姓陈的打死。”而且他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交警就该来了。
大力想到什么,未免有些担忧,“坤哥现在回国,本来就该低调,这时候要再染上条人命,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了。”
“是,他现在不能出事。”谢陆言神情凝重,吩咐大力,“把陈全弄过来。”
阿坤一棒子狠狠下去,又是咔嚓一声,陈全浑身骨头都快碎了,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这时冲过来几个西装男把他救走。
陈全以为自己遇到好心人了,咬牙忍痛道:“我给,给你们个电话,你们帮我喊人来,我给你们一百万!”
然而,话音刚落,人就被绳子捆成了麻花,粗暴地塞进了后备箱。
谢陆言甩门下车,迅速换到驾驶座上,大力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一脚油门冲了而去。
糟了!大力下意识紧追了两步,大声喊了一嗓子!
“不是,坤哥不能出事,但言哥你也不能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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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国道是一条盘山公路,特别是在门头沟区段,由于多山,存在大量弯道和临崖路段,紧邻悬崖峭壁。
谢陆言拉着陈全,一路疾驰,车速快到几乎到了飙车的程度。
陈全在后备箱中颠簸,像只气球一样不断撞击着四壁,被折磨得几乎生不如死。
谢陆言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神凶狠地盯着前方,车子如漂移般甩过弯道,下方就是千丈悬崖。
高大的警示牌提醒着前方是事故高发路段,需减速慢行。这是门头沟境内最危险、最容易坠崖的路段,然而谢陆言的车子却丝毫未减速。
他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处最料峭的陡坡上,调整车头,将车尾对准了一处没有护栏的悬崖边。
然后,他竟然一点点松开了刹车!
车子开始慢慢向后滑去,那是一个向下的坡度,随着车尾逐渐探出悬崖,车子也微微向下倾斜。
陈全意识到谢陆言的企图,惊叫着不要!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顿时响彻山谷……
然而谢陆言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冷血,此刻车尾已经完全探出了悬崖,车身也向下倾斜了将近三十度,任谁也想象不到谢陆言的胆子会如此之大!只要再后退一厘米,整辆车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可他眼神冷酷,脚下没有丝毫犹豫,此刻,他颤抖的手指缓缓移向后备箱的开启按钮。
只需轻轻一触,陈全便会从车内滚落,坠入深渊般的悬崖。
然而,在他即将按下按钮的刹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云姨打来的。
山风猎猎回响。
谢陆言立刻按了接听,云姨的声音焦急地响起,“少爷,应宁小姐做了噩梦,哭醒了,她一直在找您,您能回来一趟吗?”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妞妞的名字,谢陆言才从变态的冲动中猛然回到理智。
他的手就这么在按钮上停住了。
谢陆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挣扎都吸入肺中。
最终,他还是踩下了油门,将车子开了上来。
他下车后,从后备箱中粗暴地拽出了陈全。
陈全此刻浑身是血,脸色苍白,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过度恐惧和颠簸让他呕吐不止,全身弥漫着呕吐物与血腥的混杂气味。
谢陆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就这么把他丢在了山顶。
随后,他回到车上,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疾驰下山。
傍晚十点,谢陆言驱车返回市区。
然而当他的车子驶进小区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惨白起来。
别墅外,院门敞开,一排白底红字、wj31开头的军用越野车堵住了门口,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急忙望向二楼,卧室的窗户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窗帘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妈的!”他狠狠锤了一记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顿时回荡在四周,随后他便摔门下车,冲进了别墅。
谭韵泠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外面的响动,她冷眼瞥了一眼大门,此时谢陆言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云姨跪在茶几旁,浑身颤抖,一见到谢陆言便泣不成声:“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是、是……”
谢陆言喘着粗气,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几乎湿透了胸前的衬衫。
他阴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从云姨到谭韵泠,再到她身后站着的老妈子,最后落在几名守在楼梯口的便衣武&039;警。
“放心,她在楼上睡的香着呢,你这么宝贝她,我敢动她吗?”
谭韵泠示意他坐下,不满地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幅样子?”
谢陆言瞥了一眼楼上,扯开领带,坐在了谭韵泠对面的沙发上。领带被他团了团随手丢在一旁。
谭韵泠冷声说:“你昨天就那么跑了,小雅不高兴,她妈妈今天也找我抱怨了几句。我知道你不愿意奉承谈家,所以我不强求你。既然你不想订婚,那就直接结婚吧。你明天就去和小雅领证,楼上的那位我不会动她。否则,你应该知道,你外公有能力让她永远消失。”
谢陆言握着水杯,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
谭韵泠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也养了一些自己的人,已经不怕我了,所以我只能去找你外公。当然,我不是非要用你外公来威胁你,只是阿言,你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谢陆言低垂着头,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云姨不忍看他痛苦,豁出去自己的老命,跪在一旁哭着求谭韵泠:“夫人,您就放过少爷和宁宁小姐吧。少爷真的很爱宁宁小姐,宁宁小姐对少爷也很好。自从宁宁小姐回国,少爷的身体都好了很多,胃口也好了,胃疼的毛病也少了……”
话还没说完,谭韵冷身边的老妈子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