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在申城生活了大半年,高铁站还是第一次进出。
非常大。
叶无亲背着背包,花了好长时间才成功出站。
回到海景壹号,已是大中午。
手上也多了袋东西。
虹膜解锁进家,一进屋内便是刻进脑子里的熟悉气息,可见屋子主人才刚刚离家没一会儿。
他没给储绪发信息自己今天回来,通过业内消息,知道他是去参加时尚盛典了。
而且要很晚才能回来。
分别两个多月,这点等待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再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脱去厚厚的棉服,只着一件毛衫,叶无亲挽起袖子拎着那袋东西来到厨房。
他前几天就把制作蛋糕的步骤背得滚瓜烂熟,现在拿到东西,只要再从脑海里提取相应信息就行。
不多时,屋内响起机器打蛋的声音。
窗外阳光正好,撒在挺翘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比两个月前成熟稳重很多。
如此短的时间,其实就是释怀了。
不是之前短暂的感觉像新生,然后过后该怎么受影响还怎么受影响。
而是把过去大半年的遭遇和觉醒那两年的遭遇,全部拧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全新的人,然后放到自己旁边,接纳他的存在,同理他的存在,感恩他的存在,无他,无我,无时间,只有当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还没等他转身去看——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宽实的温暖的怀抱。
生日
寒冬腊月, 天那般冷。
才从外面回来的男人的怀抱,却是温热的。
可他的气息又那般急促,像奔跑了一路,轻轻的一声“宝宝”承载的复杂, 也无法让人听出个中情绪。
已经不是简单的思念与再见。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在一个平常不过的日子里,他们终于互相触碰到对方真实的身体了。
空气在这一刻点上了香薰, 汩汩蔓延着绵延的情愫, 手臂似在收紧,像在确定怀里青年的真实性。
都没说话,只贪婪嗅着渴望好久的特有气息, 用成倍的感官去感受彼此的存在。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 亦是完美。
两人间的情感,好像真的没有轰轰烈烈, 惊心动魄。从7年前的悸动开始, 像带着厚厚念想却又如涓涓细流那般潺潺相对而流, 即便中途出现岔路,被分流被截断,亦会在某天重新找到正确的方向,跨过无数个日夜星辰交汇。
自此循环往复,源源不息,是源头亦是终点。
男人身上是柔软的糯白羊绒衫,昂贵的裹满寒气的私定礼服早被他一路过来扔到了沙发上。
冬日下午的阳光, 透过窗户温温柔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像要慢慢的把他们融在一起。
可能是这份拥抱, 持续太久了。
久到他们身侧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响,怀里的青年才动了身体。
储绪侧头看了眼, 快速在叶无亲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放开他。结果放开两秒,又转身把他揽进怀里抱住了。
这行为直接把人给逗笑了,笑声打破被情感紧密包裹的两人,周身空气变得活跃。
“要做蛋糕了。”他道。
储绪轻轻“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放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再抱一会儿。”
“你不参加盛典了?”
“不了。”
什么盛典能比得上老婆回家了,这是储绪当下的心理状态。
“回来路上打过招呼。”
“一路跑过来的吗?”
“堵车了。”
“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没有。”
“……你知道我回来了?”
“嗯。”
“贾凡告诉你的?”
“他哪敢,一不小心就会被你命令我把他开了。”
“噗……”
叶无亲在储绪怀里笑拥了,“你没为难他吧?”
“我哪敢,和你告状咋办?”
笑声浓了几分,因为做蛋糕而格外浓郁的奶香味从震动的身上弥漫着,实在让人舍不得放手。
最后这个生日蛋糕做成功了吗?
勉强算做成功了,虽然储绪放人自由了,但老来闹。说好的去沙发那坐着等着,人是去了,但魂还在,间歇性的就要过来抱一会儿,亲两口,捏捏脸,聊聊天,仿佛晚靠近一秒,魂就要飞走。
男人的行为明显不比以前克制,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宴上的小纸条,以及去秦家商量婚事被爷爷告知他在16岁就喜欢他了这件事,反正那滔滔爱意开始无限外放,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想收。
等奶油全部铺好,裱花裱好,天已经漆黑。
叶无亲也脾气超好的随他各种黏糊,全程配合,但不再是以往那种匮乏式的凸显自己价值的配合——
支离破碎的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只有你喜欢的这个我,就全部交于你手上随你处理,只要不抛下。
仅仅只是一种两人间的乐趣,随性的,平等的,不受束缚的。
你包容我的一切,我满足你的所有。
往年,储绪的生日除了和家人过,就是朋友给他过。
今年因为叶无亲在横店拍戏,最重要的人不在,储绪就没了想法,几个朋友闻言就决定发发生日红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