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树梢上还有清脆的鸟叫声。
“房间里闷不闷,想不想到楼下花园逛逛?”他又说:“我去借个轮椅。”
她脑震荡还需要观察,以免出现问题。
没等施缱回答,薛砚辞就转身出了病房。
施缱无奈叹口气,算了,出去就出去吧!
你希望我撤诉?
没一会儿,薛砚辞就推着轮椅回来了。
在他这里,施缱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被他推着下楼。
两个人,慢慢的走在医院后花园的石子路上。
阳光明媚,杨柳倒垂,清风拂面。
根本难以想象,就在昨天,城市还是这么风雨大作。
她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是因为他来了,所以天气才由阴转晴,他一个人就将暴风雨带走了。
想到这里,施缱低头浅笑,在笑自己玛丽苏的浪漫想法。
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轮椅停下来。
薛砚辞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抬头看着她。
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这一刻,还定格在脸上。
“你在笑什么?”他问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微笑。
但他却没有察觉。
看到她笑,他便笑,但是自己却没有察觉。
阳光洒下来,周围都是出来散步的陌生人。
有的人也和施缱一样,穿着病号服,在和前来探望自己的亲友轻声聊天。
施缱移开视线,注意到有个小女孩踢着球,朝他们跑过来。
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看上去一脸的奶萌。
球滚到了薛砚辞的脚下。
薛砚辞垂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帮她捡了起来。
“谢谢叔叔。”小女孩的声音也很乖巧。
身后跟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和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这孩子,跑慢点。”女人柔声嘱咐道。
男人则伸手揽着她肩膀,十分呵护的样子。
这一家三口,看上去既平淡温馨,又格外的质朴。
一直到他们三个人离开,施缱的目光还落在他们的背影上,久久没有离开。
女人仰着脸,在和男人说话,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薛砚辞察觉到施缱的目光,他也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片刻后,薛砚辞说:“梅总来找过我,希望我能放过祝橙宁,但我说,你不会撤诉。”
施缱回过神,终于收回了目光:“嗯,她犯了罪,就该收到惩罚。”
“梅总想让我说服你,但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薛砚辞又说。
施缱蹙眉,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希望我撤诉?”
语气里已经带了明显的不悦了。
薛砚辞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十分的严肃:“施缱,那个被祝橙宁打掉的孩子,也是我的。”
言下之意,她恨她,难道他就不恨了吗?
“你们是老相好,又是青梅竹马。”施缱说。
薛砚辞嗤笑一声,像是对这两个关系嗤之以鼻。
但就算他不承认,他和祝橙宁有一段过去,也是真的。
“现在祝橙宁进了局子,比起我,她应该更想见你。”施缱幽幽的说了一句。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对的。
在荆州的警局,祝橙宁一直在和律师申请保释。
法官不同意,她就吵着闹着要见薛砚辞。
祝橙宁在国外待了那么久,每一天,她都是在思念薛砚辞过来的,同样的,也是在对施缱的憎恨中度过的。
实在熬不过,她才会没和任何人说一声,自己偷偷跑回国。
是在她回国之后,梅星茴才知道。
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梅星茴一开始以为事态还可以控制。
她不止一次警告过祝橙宁,回来可以,但是不要出现在薛砚辞面前,更不要作死的动施缱。
她分明答应的很好,但是转头,竟然就做出了绑架这种事。
就算梅星茴再神通广大,一旦触发了法律,也救不了她。
现在,在荆州,所有认识祝橙宁的人,还愿意去看守所里看她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梅星茴了。
梅星茴一夜间好像老了十岁。
前夫,两个女儿都接连出事,都快将她的身体击垮了。
去看看她
过去了那么久,施缱以为薛砚辞已经忘了,原来,他全都记得。
那个孩子,她怀的第一个孩子。
如果当初能生下来,很可能是个女孩,就像刚才的那个小女孩那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怀孕了,你会让我打掉吗?”施缱问道。
“……不知道。”薛砚辞说的是实话。
他并不喜欢孩子,也没想过要和施缱生孩子。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知道她怀孕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会作何反应。
施缱低着头,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这次他来南京,就是为了要看看她。
现在人看到了,但似乎并没感觉多少满足,相反,倒是有种莫名的空虚涌上心头。
他闭了闭眼,刚要起身,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余秘书打来的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也没避开他。
大概是在薛氏的一些公事。
他是大总裁,日理万机的忙碌,张口就是几十个亿的生意。
虽说施缱已经习惯了,但偶尔还是会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啊,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自嘲的淡淡苦笑。
薛砚辞接完了电话,便推着施缱,回了病房。
这天晚上,薛砚辞没走,在病房里陪了施缱一夜。
不知是不是知道有他在身边,她睡得也格外安稳。
……
薛砚辞睡觉的时候,把手机按静音了。
他倒是不怕被吵,就是不想打扰施缱的睡眠。
果然,早上一醒来,就见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梅星茴。
还有几个,是……薛夫人。
薛砚辞蹙了蹙眉。
这时,病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他将手机再次揣到兜里,看着施缱:“醒了?”
今天正好施缱出院,薛砚辞陪着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将她送回家,自己才去了机场。
薛砚辞下了飞机,直奔薛氏集团的办公室。
果然,刚出电梯,余秘书就一脸紧张的走过来。
“薛总,薛夫人和梅总,已经等了您几个小时了。”
“嗯。”薛砚辞不以为意。
他快步走了进去。
刚一推开门,薛夫人和梅星茴就同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