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连着给富华村做了几次报道,现在富华村的旅游开发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等到旧路开始通车,来游玩的人肯定比去年多。
交代好地里的事情,陈霖觉得没什么非得她在场的事情要忙了,就定了去京市的机票。
“这个能带上飞机不?那个呢?”
阿公阿婆搜罗了不少东西来,都想着让她带去京市给周云旗。
“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多给他带点家里的东西。确定能带上飞机的吧?”
陈霖看了看,都是些干货,装好放在行李箱里也能拉着走,就随他们去了。心想着阿公阿婆对周云旗可真上心。
到了三月十七号这天,陈霖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开车到家门口,把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不放心地交代阿公阿婆要按时吃饭、哪里不舒服要给她打电话或者去隔壁找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平时跑市区跑省城也几天不回家,我们也好好的。放心吧,啊。”
按理说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平时也照样会出门几天不回家,但她今天就是觉得不一样。
这大概是她年纪大了,阿公阿婆更老了,所以她跑得远了就有更多的牵挂。
“你们回去吧,我去几天就回来了。”
“难得去一次,多玩几天再回。”阿婆和阿公并肩站在门外,笑呵呵地朝她挥手,催她赶紧开车,晚了赶不上下午的飞机就麻烦了。
听到声音的钱金花跑出来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在依依惜别,就跟陈霖道:“你去玩你的,有我们看着你家里呢。”
陈霖开车走了。
阿婆站在原地许久,有些高兴又有些怅然,叹了声气。阿公看了她一眼,“孩子大了,要多出去走走看看才好。”
阿婆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好话,显得我不讲理。”
“嘿,你这人!我就随口一说,你又冤枉我”
钱金花看看陈霖离开的方向,再看看隔壁互相揭短的老两口,心情变得欢快起来,笑了笑,转身回去叫孩子起床上学了。
很快她家院子热闹起来,隔壁家的壮壮闹着不想上学,她家的胖胖哭着要跟哥哥一起去上学,都是不省心的。但只要孩子还在家里,就还是热闹着的。
见陈雾头疼地哄着胖胖,她顺势就道:“孩子在家里读书我们还能帮你带一带,你一个人带孩子去市里,忙都得忙晕瞎”
——
陈霖先开车到市区家里的停车位,然后拖着行李箱打车去火车站,再坐火车到省城,出了省城火车站又得打车去机场。
一路都是赶着点的,去到机场还得一路问一路看,最后好不容易终于坐到了飞机里,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还没等她体验出坐飞机的便捷,就先体验了一把坐飞机的耳鸣想吐
下了飞机她整个人都虚了,好在坐旁边的小姑娘帮她拉行李,带着她走出去。
至于之前说想带阿公阿婆体验坐飞机?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出到外面看到周云旗时有种终于“见一面真不容易啊”的感觉。
对帮她拖行李箱的小姑娘一谢再谢,和周云旗像两座雕塑一样在外面站了许久,终于缓了过来,有了站在地上的踏实感,陈霖道:“在飞机颠簸晃得厉害的那十几分钟,我差点以为我要去见我亲阿公亲阿婆了。”
周云旗笑了起来,“我之前给你写信说我第一次坐飞机吐得脸发白,你还笑我坐火车晕火车,坐飞机晕飞机。”
有种扳回一城的得意感。
和读书时候竞争第一那样,让我看看你这次的成绩单,你好意思笑我物理差?你化学也不行啊。
“飞机坐多几次就习惯了。”
陈霖叹气,坐多几次是几次啊?
见她休息好了,周云旗拖着她的行李箱,把她肩上的包也给拎了过去,“先带你去吃饭。房子买了还没装修,只能给你定外面的酒店了。”
“我给你安排了旅游计划,不过很多景点我也没去过,打算请个导游,你觉得呢?”
“你的地盘你安排。”
上了车,陈霖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建筑,感慨这里不愧是首都。再一侧头去看开车的周云旗,发现他黑眼圈特别重,脸色也比去年见到时要苍白些。
从他脸上挪开视线,再看前面繁华的首都。
在这个城市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即使是站在时代风口上,于没有背景没有家庭助力的周云旗来说,也得拼尽十二分努力才行。
陈霖特别记得他们高一的历史老师是京市师大的学生, 那年他大四回到兴县高中实习,因为有个历史老师刚好生病上不了课,他就被赶鸭子上架当起了正式老师。
历史老师也是兴县人, 是他那届的全县第一,才二十岁出头的老师, 意气风发的年纪,见过外面快速发展的大城市, 给他们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陈霖和周云旗或多或少都有被这位老师灌输的观点影响到,当年他们讨论报大学志愿时只看到了京市和海市。
那时候历史老师可惜他们的高中没有更好的老师,比不过外面大城市的人, 人家的教育资源远远地把兴县最好的高中给甩到了后面。但是老师毕业后也没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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