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说过,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他与老宅众人,情分没有几分,但恶妇独自在家时,确实需要他们帮衬一二,这秀才功名的好处,给出一点倒也不是不行。
出门走了几遭,见识过那些世家豪族的强盛,刘季心里也知道,越往上走,需要的人手就越多,但能够信任的人也越少。
而老宅这些与他有同样血脉的亲人,是最能让他放心使用的帮手。
何况,老宅众人底线比他高,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有一点点欲望和贪婪,反倒好掌控。
刘季心里打着小九九,面上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他的办法简单粗暴,就是让老宅众人把名下所有田地都‘卖’给他,自然就能免除一切赋税了。
当然了,如果不放心,私下他们两家还能另写一份文书,保证地实际上还是老宅这边的地。
“反正地还是你们自己种,粮还是你们自己收,我只是挂个名而已。”刘季摊手道。
县里多的是这样操作的人家,民不举官不纠,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稀里糊涂过去了。
加上秦瑶在开阳县的威名,刘季不觉得有人胆敢揭发自己。
“爹你觉得行的话咱们今天就把地契给我,明日我去官府顺带着就把这事办下来,今年秋收,你们就不用再缴纳赋税。”
刘老汉老实巴交一辈子,对刘季的提议虽然十分心动,但想到被揭发的风险,犹豫不决。
刘柏兄弟三个都急了,刘老汉这才迟疑着起身回房,将所有田地契子拿来。
大郎改称呼
转交给刘季时,忽然想起他从前干的那些混蛋事,刘老汉顿时一激灵,不敢松手。
万一老三是骗他的,田地契子拿了却不承认,那这一家老小不是完了?
面对刘老汉不信任的目光,刘季无语得白眼都要飞上天,“爹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刘老汉哀叹一声,微微松手,刘季一把就抢了过去。
“那先这样,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明早我顺带去县衙把这事给办了。”
刘季拉着秦瑶起身,拿着田地契子,走了。
刘老汉追到门口,欲言又止,最后一拍大腿,赌一把吧。
面对亲爹如此不信任,刘季很有些冒火,回去的路上还在跟秦瑶吐槽:
“娘子你说我爹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区区一百多亩田地我堂堂的秀才老爷还能贪了他的去?”
“人家父子都是互相信任的,谁像我爹啊,整天对他亲儿子疑神疑鬼的,这可是我担着风险给他好处,不谢一声就罢了,你瞧瞧他那眼神,就差指着我鼻子警告我别昧了他的田地!”
秦瑶觉得他很吵,冷眼横睨过去,“你心里清楚就好,少哔哔多干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