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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2)

“会。”

在帝王盛怒下,大理寺卿和贺清彦当堂签了责任状。

季绾又问:“大理寺有把握吗?”

“没有。”

从夏末查到金秋,所获线索零零散散,大理寺的官员像是一直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当初将这桩案子移交给大理寺,无需君晟过多挂心,可隐隐觉得凶手就在身边,才会一再注入精力,配合大理寺查案。

用过吊汤,君晟回到书房沐浴,狩猎数日,一身疲惫,尽数沉淀在汤浴中,全靠季绾事先在汤浴里加了舒筋的药方。

待沐浴更衣后,他走出书房,见对面卧房虚掩,犹豫片刻走了过去,隔着门扇问道:“方便吗?”

季绾早已沐浴过,正坐在镜支儿前发呆,同床共枕四晚,回到沈家的他们多少有些尴尬。

心照不宣地各回各屋是最好,奈何君晟那边捅破了窗纸。

“今晚”

“我要睡下了,先生也早些去安置吧。”

“去”字用得极为精妙,以客气的语气、精

辟的用词在逐客。

透过镜支儿,君晟看着低头疏发的女子,面上看不出情绪,他走过去,拿起篦子替她通顺长发。

大手捧起垂顺的青丝,仿若托起季绾的心,一下下梳在心上。

季绾有种错觉,身后的男子在无声流露着失落。

可他失落什么?

不会同衾成了习惯,想要有人陪吧?

那不是小孩子心性么。

想到此,季绾唇微翘,又立即抿住。

“笑什么?”

“没笑。”

季绾看着镜支儿里的他们,陷入沉思,假扮夫妻久了,也会形成习惯,一旦君晟有了相知相许的人亦或到了该分开的契机,自己能立即适应吗?

会舍不得放手吗?

舍不得怪异的感觉瞬间充斥心田,季绾站起身,捋过长发搭在肩头,面朝君晟嗫嚅道:“夜深了,先生去安置吧。”

执篦子的手还停在半空,君晟徐徐垂落手臂,走出隔扇,手里仍拿着沾有女子发香的篦子。

季绾看向虚掩的门缝,莫名空落落的,她脱去外衫,躺进床帐,试图脱离拨浪鼓单独入睡,可枕边空空,辗转至子夜也没有睡意,胡思乱想着。

想到即将被流放的馥宁公主,想到她站在御书房外听到的那句“弃卒保车”。

当局者迷,馥宁公主不会知道,自己的母后不是在太子的教唆下被迫弃卒保车,而是主动来到御前提出惩戒女儿,将流放之地从五百里改为遥远的岭南。

难怪说后宫堪比龙潭虎穴。

可虎毒不食子,皇后非但没有一句劝,还用以儆效尤之名,弃掉女儿,保全了皇后威仪。

孰是孰非,在利益面前没了置评的意义。

而坊间对皇后的传闻久久不息,说她为了入宫为后,不惜毁掉嫡长姐的清誉。

季绾枕着手臂,透过帐帘看向被月光映亮的窗棂,慢慢合上眼。

梦境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颠簸至晨早的第一声鸡鸣。

她倦倦睁眼,拥着被子翻个身,去炕柜里拿出拨浪鼓抱在怀里,一记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其间馨芝进来两趟,又悄然退了出去。

因曹蓉夫妇携子远游, 季绾与乔氏商量,准备招两个婢女进门,包揽膳食和家务, 可将一个安置在后院新房,一个安置在潘胭的房里。

上次的提议被杨荷雯和曹蓉双重否决,此番,杨荷雯没有异议, 一来对季绾有了新的认知继而产生敬畏, 二来曹蓉远游、潘胭授课、季绾从医,没一个料理家事的, 作为长嫂,与婢女们分工备膳,实在不妥。

“按绾儿说的办吧。”

长媳无异议, 乔氏也采纳了季绾的提议, “工钱从咱家日常开销里扣除吧。”

季绾没自告奋勇包揽下招工的开销, 与三嫂一样,每月她与君晟都会添补家用, 招工走总账也说得过去。

杨荷雯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曹蓉还不够, 又多了一个季绾, 日后掌家的未必是她这个大嫂。

外表温软的人,敢于担事,头脑清醒,愈发将她显得小家子气。

“唉。”

擀面时无意的叹息落入大宝的耳中。

沈大宝凑上去, “娘, 你叹气干嘛?”

“去去,一边玩去。”杨荷雯担心被人瞧出端倪, 惹来揶揄,用力擀面。

面板叮当响。

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使得准备烧火的馨芝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杨荷雯面擀得好,菜做得香,等季绾离开,乔氏看她默不作声的,将人拉到院子里晒太阳,“有绾儿在,娘不好开口,回头招婢女,由你把关,一定要招两个手艺好的,怎么也不能比你的差。”

杨荷雯故作拿乔,“那可不好找。”

乔氏挤眉弄眼,“是呢,娘就爱吃你做的饭。”

总算得了一句肯定,酸气无处撒的杨荷雯稍稍舒坦,笑哼一声,气呼呼离开。

乔氏笑着摇摇头,她心里愈发向着能担事的四媳妇,但也知不能委屈了长媳。

家和万事兴。

傍晚,季绾站在珍书阁前,来接数日不见的弟弟。

季渊长高了些,故意用手比量彼此的身高,脸上多了融入晚霞的灿烂笑容。

感受得出,弟弟在这里轻松快活,齐伯是弟弟的救赎。季绾欣慰得很,却还是拍开少年的手,严肃问道:“功课可有提升?”

季渊仰头,无声流露着骄傲。

作为学堂的大弟子,每次小考都是头名,让一向玩世不恭的齐伯都有了送他科举的心思。

可惜大鄞朝没有天生哑症的考生,从无一例。

季绾替弟弟惋惜,面上不显,与齐伯打过招呼,递上一包酱牛肉,笑说是为了孝敬。

伴着夕阳,姐弟二人回到娘家。

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其间提到曹蓉的遭遇,何佩琇不由想起隔壁一尸两命的悲剧,暗自抹了抹眼泪。

廖家公和廖家母自女儿被害,一直绝口不提,一个佝偻,一个蹒跚,相依为命的背影在晚霞里尽显悲凉。

季绾时常探望他们,却无法成为他们的救赎。

虽说事在人为,但在遗憾面前,她力不能及。

怀着淡淡的悲伤,季绾回到沈家,被冲过来的沈大宝抱住腿。

“四婶,二宝啥时候回家啊?”

沈茹茹也跑过来,围着季绾打转,比起懵懂的大哥哥,她通透许多,知道二哥随二叔二婶去了很远的地方,来年开春才会回来,还小大人似的开解了大宝许久。

可大宝想念二宝,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季绾给两个孩子带了廖家的糖水,陪他们玩了会儿跳房子,眼中的酸涩被风吹散。

比起廖家公、廖家母,沈家至少有盼头,来年春日等羁旅在外的亲人归来,阖家还能够团圆。

沈茹茹将自己的画作拿给季绾,“四婶,陌寒叔叔教茹茹画的。”

画纸上,湛空下一棵棵银杏树葳蕤生长,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季绾从不晓得陌寒还有绘画的功底,她接过画纸细细欣赏,忽然想到可以在廖家种上一棵银杏树苗,陪伴老两口,当作寄托。

与公婆讨教了栽植的时节,她打算明日去廖家铺子商量,如果老两口同意,她会趁着土地覆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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