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手指一撵,一个精致的小馄饨就包好了,这样的馄饨个头小巧,里面没有太多馅料,煮熟以后会浮在水面上,像是泡泡一样,这个也叫“泡泡馄饨”,是高瑾从手机上学的南方做法。
这样的馄饨不占肚子,只是尝个鲜味,高瑾用虾米和紫菜做汤,又突发奇想,放了一点茴香进去,煮好汤以后,再把馄饨下锅,一锅热气腾腾的泡泡馄饨这就做好了。
同时出锅的还有老味炸鸡腿,这是一种老式做法,鸡腿外面不裹任何东西,腌好之后直接下锅油炸,只要油温控制得当,鸡腿外壳就不会焦,这样炸出来的鸡腿外脆里嫩,非常入味,外面轻易买不到,这是高瑾的独家做法,以前住在村里的时候,她经常炸给女儿吃,后来茵茵不见了,高瑾就再也没做过,现在茵茵回来了,她终于又开始做这道菜。
鸡腿的香味飘了出来,有些问诊的患者甚至上前问高瑾能不能出钱购买,都被高瑾婉言谢绝了,为了不辜负老伴的心意,翁旭华早早结束了今天的诊脉,茵茵也关了肉夹馍铺子,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准备开始吃晚饭。
夏芒和陆雪姐妹俩看样子大概不会回来吃饭了,白眠入座之后,大家都动起了筷子,炸鸡腿一上桌就被抢空了,高瑾笑眯眯地捧着脸,看大家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茵茵吃得格外香,她已经二十多年没吃过这一口了,自从离开父母之后,她一直都在颠沛流离,过得和流浪汉没两样,现在每天都能吃到妈妈的做的饭,她很是珍惜,自从回家之后,她已经胖了五六斤了。
“茵茵,你这么多年身边也没个伴,妈看中央公园那里有个相亲角,要不妈替你瞧瞧去?”高瑾毕竟是老一辈的人,一张嘴就开始了催婚。
茵茵笑喷了:“哈哈,妈,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想想男人娶女人是为了什么?他们无非是想找个能生孩子的保姆,我都这把岁数了,已经绝经了,您就别折腾我了,咱们日子过的好好的,我为什么不陪在自己父母身边,要去别人家里伺候别人呢?”
高瑾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女儿才刚找回来,她也不想把女儿赶到别人身边去,于是她眯起眼笑了笑,放弃了这个念头。
紧接着她看向翁旭华,开口催促道:“喂,老头子,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出去旅游那件事,你到底怎么想?”
翁旭华一顿,也不想生硬地拒绝,于是打着哈哈说道:“等以后吧,这两天确实太忙了,等我以后不忙了,我一定陪你去旅游,一定!”
高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这个死老头子,就会敷衍我!”
翁旭华只好抱歉地笑笑,高瑾又看向白眠,白眠吃得很香,高瑾也很有成就感:“眠眠,你平时吃饭一向很节制,我倒是很少见到你吃这么多。”
白眠点点头:“是啊,吃饱了好做事嘛,师母,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给我留着门。”
高瑾不由得担心起来:“啊,你又要出去,是有什么大任务吗?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白眠笑了笑:“没事,师母,不用担心。”
吃过饭后,老两口携手出去遛弯了,茵茵洗了碗,坐在沙发上开始刷短视频,那些短视频低俗又吵闹,但是茵茵笑得前仰后合,看得出来,漂泊的日子里,她就是靠这些东西来提供乐趣。
白眠一个人回到房间,静静地整理起了屋里的书,除了那本经典的医书之外,翁旭华还给过她其他几本古籍,这些书她有些读完了,有些只读到一半,白眠看着它们的书脊,心里有了新的灵感,等她恢复法力之后,她要把自己的法力和这些中医知识结合起来,以此造福人类,到时候她要制作中药药丸,中药面膜,中药……
白眠在脑中计划着未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深夜,白眠关掉了自己屋里的灯,悄悄走出房门,一楼已经没人了,大厅里一片漆黑,一道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白眠踏着月光走出门外,来到了大街上。
雨已经很大了,仿佛把整个街道都洗了一遍,街上行人很少,只有几个喝醉了的酒蒙子,有人冲着白眠吹口哨,白眠没搭理他,她一路左转,来到了当地的美食一条街,这里只剩几家店铺还亮着灯。
进入美食一条街后,白眠躲在了一根电线杆后面,数着脚下的石子,没过几分钟,一个人影走进了这条街,这个人高高瘦瘦,背了个单肩包,用帽子和口罩挡着脸,走路时一条腿还有点瘸,他没有打伞,双手插兜,在大雨中往前走,仿佛什么都不害怕似的。
“嘿,瘸哥!”白眠出声喊住了他,那个人影明显浑身一抖,然后尴尬地站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瘸哥不爽地问。
白眠用胳膊碰了碰他:“怎么样,今天约会还顺利吗?”
瘸哥放松了下来:“原来你是想问这个,真是八卦,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还算不上约会吧,总之我带她四处转了转,一切都挺顺利的,晚饭后我就把她送回宾馆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眠的脸稍显严肃。
瘸哥有些亏心地说:“害,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吃饭啦,不瞒你说,今天晚饭我没吃饱,为了让我的老同学吃点好的,我带她去了商场里那家高级日料,老天,谁能想到菜的份量居然那么少!可是当着她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所以送完她之后我就赶紧来加餐了!”
瘸哥嘻嘻哈哈地说着,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要不是白眠提前知道了一切,恐怕就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你出来吃饭还背着包干什么吗,难道要用电脑加班吗?”白眠向瘸哥伸出了手,“不许背着我偷偷卷,把包给我看看。”
瘸哥紧张起来,两只脚不自觉地后退,有点要逃跑的意思,他不满地说:“我愿意背包,碍着你什么事了?就算是警察,也没有权力随便搜查别人的东西吧!”
白眠却依依不饶,直接用手抓住了单肩包的带子,把背包拽了过来,瘸哥急忙拉住书包,两人僵持住了。
对视片刻之后,瘸哥有些恼怒地说:“白眠,你是不是偷偷给我把脉了?”
白眠也大方承认道:“不错,通过你的脉搏,我看到了你的过去。”
瘸哥愤怒起来,他似乎想谴责白眠,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既然你看到了,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放开我,让我过去。”
白眠坚定地不肯松手:“有我在,你今天别想迈出这一步。”
瘸哥抬起头,露出一个凌厉的眼神,透过这个眼神,白眠看到了十八岁的瘸哥。
那时候他还不叫瘸哥,叫曹宇寒,是青水镇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
那年他十八岁,在青水镇一中八班上学,他的成绩很差,但好在他有体育天赋,很擅长长跑,将来他可以依靠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读一个不错的大学,实际上,已经有几个大学对他表达了招生意向。
因为这个,曹宇寒有些骄傲,他开始更加放松自己的学习,每天上课睡觉,下课尿尿,别人的桌面都是课本,他桌面上是垒得高高的漫画书,各科老师知道他的情况,也都懒得和他计较,只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本来曹宇寒打算就这样混到高考,但他遇到了一个不可控因素——许红豆,许红豆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特别好,每次都是前几名,整日在桌前埋头苦读,是各科老师夸奖的对象,曹宇寒一向瞧不起这样的同学,觉得他们太过老实,没什么意思,本来两个人一生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直到许红豆用课本敲了曹宇寒的脑袋。
那天曹宇寒练完跑步回到班里,听说班里换了个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