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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一时又觉得心疼。

她牵起他的左手,关心问道:“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这几天,她按着陶娘教的经络穴位,替他按过几次,也不知道对他掌间的伤势有没有帮助。

云谏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柔软暖意,顿了顿后反手握住,将她拉近了些。

“还是疼。”

他缓缓摩挲着她的手,低声笑道:“迟迟再担待几日。”

粗糙的剑茧蹭磨过肌肤,黎梨不自觉地蜷起了五指。

他的茧子似乎隔着寸寸肌理,远远地蹭得她脸上生出热意。

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余光瞥见他腰侧的佩剑,神思就走远了一瞬。

这几日他捱得辛苦,黎梨心有愧欠,渐渐地就默许了他在夜里推开她房间的花窗。

罗帏之间花香弥漫,她弱不胜力,他大多时候都会心软,但偶尔也有偏执得不肯放手的时候。

前夜里,黎梨几次央求讨饶都不成,委实招架不住了,便上了脾气:“你虽伤了左手,可右手不是还好好的么?”

何苦非要为难她!

云谏应得理所当然:“武官的右手是用来握剑的,忠臣侍君之手,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黎梨哑然,片刻后想起什么,又恼得推他:“骗子!我记得清楚,揽星楼里你碰我的就是右手!”

“没骗你。”

云谏笑着压下她的动作:“侍你,不就是侍君么?”

黎梨想起他那番荒唐无边的“侍君可以,自渎不行”的话语,实在无法再直视他的佩剑,只得默默移开视线。

可到底还是在意手边的轻颤力度,她慢吞吞地嘱咐了句:“你既伤了手,平日练剑也要小心些才是……”

“好。”云谏好心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二人柔情蜜意,那边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萧玳冷冷笑了声:“方才对剑的时候,我瞧你改用左手持剑的攻防也做得十分利落啊,不像有伤的样子。”

“怎么一回来见到迟迟,手就开始颤了呢?”

黎梨听言有些诧异:“改用左手持剑?”

她扭头看云谏,后者微低着头,细碎额发覆下阴影,有些看不清神情。

云谏静了一息,开口道:“我……”

“五哥你别胡说!”

他还未多讲,黎梨已经将他拉到了身后,替他打抱不平:“你是不是练剑练得眼睛花了?”

她牵起云谏的手摆了摆,忿忿道:“他的左手都颤成这样了!如何能持剑?”

萧玳不服:“我真的没看错!”

黎梨斩钉截铁:“不可能!”

云谏听着她的袒护,有些怔神地抬头,见她回身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同他说!”

云谏转眼与萧玳对上视线。

萧玳一脸认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儿刚刚才被他的左手剑震得发麻。

萧玳示意云谏老实说话。

于是云谏一脸老实:“左手还没好,握不住剑的。”

黎梨得了验证,挺起胸膛对萧玳喊道:“听见了吗!”

萧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他指着云谏,简直气得跳脚:“云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呢!”

云谏没理他,牵着黎梨就掉头离开。

……他的左手确实好了。

云谏稍微低头,看见自己掌心里的柔荑,五指青葱,蔻丹浅浅,软得似乎骨头都可以揉捏,牵上了就舍不得放。

温柔乡当真令人丧志。

这是他习武以来,第一次希望伤势不要这么早痊愈。

她其实是只十分心软的兔子,看到他的伤,想起他的丹药,就再没锁过自己房里的花窗。

见他来到身边,她就乖乖巧巧地卧到他怀里。

有时候他不太克制得住,没两下就将她的心口蹭得泛红。

他看了也觉得懊恼后悔,她却连半句责怪都没有,仍旧倚过来,将如瀑青丝垂散在他的胸膛与手臂上。

甚至,昨夜他胡闹得狠了,抵到了她的唇边,她立即就红了眼睛想哭,可还是轻轻张了口,反倒是他怔忡着回过神,狼狈地后退开来。

云谏过往只知道,她未动心的时候十分迟钝,却没想到,她动了心又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迟钝。

云谏转过目光,看见她腕子上面干干净净的,往日的金银玉饰都摘了下来,只戴了串不值大钱的桃枝手串。

他觉得他自己就是那串桃枝手串。

将府高门,武学无缺,未及冠就上过沙场,十余岁就敢闯苍梧城关,孤身持弓对峙胡虏。

瞧着还是好看的,但是配她,当真是高攀。

他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二人才回到房门前,黎梨跟着他驻足,一抬头就见到他用一种难以言清的神情看着她。

好像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

黎梨瞬间警惕了:“你答应过我,今日送我去华采军那里学鞭法,然后今夜就让我好好休息,不那什么的了。”

“你这表情,不

会是想要反悔吧?”

云谏:“……”

他方才的胡思乱想顿时清了个干净,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反悔,你去换身衣裳,我送你去军营。”

黎梨满意地点点头,刚伸手想推开房门,却听见沈弈冲进院子里大喊的声音——

“黎将军寄信来了!”

黎将军。

哥哥?

黎梨立即转过身,惊喜道:“哥哥寄信来这里了?”

沈弈举起手,晃了晃手里的几封信件:“对,黎析将军的。”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黎梨提起裙摆就飞奔了过去:“快给我看看!”

沈弈将她的那封递给她,又翻出了萧玳的那封递出去。

黎梨麻利拆着信,笑道:“我没和哥哥说过郜州的住址呢,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寄信到这里来……”

萧玳应了:“我同他说的。”

“你说的?”

“是啊,”萧玳似笑非笑,看了走近的云谏一眼,“有些事不得不交待。”

云谏对上他的视线,刚挑了下眉,就见沈弈也递给他一封:“云二,你的。”

云谏是真的意外:“我也有?”

想来他与黎析从戎的时间完全错开,二人从未见过面,其实并无交情……

沈弈却道:“对啊,你的信还是最厚的。”

云谏默自接了过来。

黎梨迫不及待地展了信,一眼瞧见熟悉的字迹便笑了,甜滋滋地看着哥哥的家书。

“迟迟,近月忙,未得空与你联系,可千万别怪哥哥……边关一切皆安,勿用牵挂……”

与往常相似的问候开场,接下来的纸笔内容却陡然一转。

“如今你年岁长了,哥哥担心的事情便越发多了,听老五说,云家有个小子很是不安分,我没见过他,不清他的为人,实在放心不下。”

“哥哥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他想什么,我心里都清楚得很,你且记住哥哥的话,万不可与他独处。”

黎梨心虚地咽了口水。

“我顺道给你寄了几样物件,你都看看。其中有个锦囊,里头装着我们苍梧边关的特产,是一种名唤胡椒的香料,磨成了粉末。”

“若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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