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金赫偏要在这场节庆中放尽大弘边关子民的血,好叫世人都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这片黄沙大漠的主人!
贺若仁布局已久,眼下乍然听见黎梨意有所指的一番话,难免谨慎,只怕被她提前发现了什么。
大事未成,可容不得她碍事作怪。
他冷了脸色,伸手往腰侧的佩刀摸去,可指尖才触到冰冷的刀柄,又见那小郡主忽然将草地上的兔子抱了起来。
贺若仁手上动作一顿。
黎梨对他的行止浑然不觉,只顾着低头认真端详怀里的兔子,还在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完全看不出啊……我哪里像兔子了?”
她揉着兔子的脑袋,左右端详,还要拨开长耳朵细看,怀里的兔子终于被她烦得恼了,后腿胡乱蹬蹬蹬,几下就用力蹬开了她,飞快窜向远处。
“你竟敢踢我!”
她生了气,想要去追,殊不知逃窜的兔子甩起一大股灰尘草屑,她一不留神就吸了满满一口,立即蹲到原地狼狈地咳个不停,咳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贺若仁冷眼看着她。
……好像个傻子。
他握刀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落日霞光逐渐沉入沙洲尽头,天穹被暮色浸染,大地的余晖也一寸寸被侵蚀干净。
戌时马上就要到了。
黎梨轻而易举就能发现,身边的“羌人”都在兴奋,摩拳擦掌,狂热地盯着即将开启的城门。
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沈弈有没有及时截住云谏与萧玳,也不知短短的半日工夫,够不够他们布防。
还有城里的百姓该怎么办,他们还会出城放花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