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是好言好语的和气,耐心十足的样子:“朏朏,这关系很多人的事儿。例如,宋大人——”
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萧淮视线死死锁定月下的反应。
月下骤然紧绷的身体,被萧淮瞬间捕捉到,他攥着马鞭的手一下子迸出了青筋,桃花眼中瞳孔一缩,下颌绷得死紧,再也维持不住似笑非笑的表情。
萧淮的语气透出了森冷,凝着月下继续道:“孤,这些日子看他,真的是越来越不顺眼。”
月下起身攀住车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萧淮:“太子哥哥,你也知道宋大人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平民乱,稳东南,充盈国库,更换北地军备,对抗俺达贡!你为我大周储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萧淮仔细观察月下如此认真的神情,略略觉得能喘过气来了,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问:“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告诉你的?”
月下明艳的小脸一绷:“我就是再不学无术,也知道宋大人乃我大周肱骨!”
萧淮更放松了一些,驱马靠了过来:“你就是为这个,对他好?”
月下哼了一声,嘲讽道:“殿下,您该带着祁国公府那帮子扒在我大周身上吸血的烂东西都对宋大人好一些!没有宋大人做这些,国公府那帮只知道贪贿争权的就没戏唱了!”
怒气烧亮了月下的眼睛。
萧淮反而高兴了一些。他拿马鞭敲了敲车窗,又看了月下两眼,道:“我想你也不喜欢他那样的!”
说着就笑了,望着月下道:“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着他再次靠近车窗,低声道:“义正辞严,特别像我大周的——太子妃。”
闻言,月下连冷笑都挤不出来了,一双手冷得要命。
“至于母后那边——”
月下打断萧淮的话:“殿下,明天是我娘的忌日。今儿我能不关心您的母后吗?”
萧淮马上敛了笑,低声道:“别气了。姑母那里,两个月前我就安排人点灯诵经,七七四十九日的无量功德经,从东都请的珈蓝寺大德,悄悄地。”
萧淮口中的姑母就是月下的娘亲,华阳公主。
月下转开了视线,咬住唇,没有说话。
萧淮柔声道:“孤不过就是”萧淮又瞥了月下一眼:“这些以后再说,孤这就让路!”
离开前,萧淮好似想起什么来,再次道:“对了,宋大人就该好好做他的肱股之臣。如果,有那一天,他除了臣,还妄想别的,孤,不会让他活着。”
说完他最后看了月下一眼,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道:“收队,回府!”
声音清朗,显然心情不错。
郡主府的马车重新沿着砂石路继续向前。风大了一些,吹得山林发出萧萧簌簌的响声。马车外护卫队长看了一眼阴沉下来的天空,冲着两边喊了一声。立即,马车速度就更快了。
马车里倒是很安静。
终于,翠珏怯生生问道:“郡主,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下冷笑,“什么意思?就是龌龊!”
只是,她的手却不自觉攥得死紧,死紧。
翠珏不敢说话了。
小安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守在门边打磨他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