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发的照片是自拍，自己占了一半镜头，布偶占了一半镜头。

“妈，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母睨了他一眼，“你藏得这么紧实，我好不容易见着，我不得跟你姐好好看看啊？”

“发了个视频过来了。”沈淑苑凑过去，点开黎眠发过来的最新视频。

沈遇沉刚要走向厨房的脚步又折回来，靠在她们旁边一起看。

视频里，入目的是黎眠牵着的小绳子，绑着布偶。

画面一转，黎眠应该蹲下去了，戳着布偶的脑袋气呼呼地告状，“你爸不让我抱你，我只能牵着你了，等他回来，你记得去跟他闹脾气。”

布偶冲着屏幕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黎眠的话。

但它应该听不懂，还是扒着黎眠的衣服想要他抱自己。

“你看，是它自己要我抱的，我才不想抱它，你回来骂它就不能骂我了。”

视频到此结束，不用猜也知道黎眠最后肯定是抱着布偶出门了。

看完视频的沈母意犹未尽，又翻到那张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才问他，“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儿媳？”

“长这么小，你不会去勾引未成年去了吧？”沈淑苑把照片拉大，又看了看沈遇沉，一脸嫌弃，“不是，我弟真能找到这么好看的人当媳妇？”

沈遇沉:“……”

“长得很乖。”沈母开口，“还是长头发，哎哟，这么好看，心都化了。”

“你真有点配不上他了。”

沈遇沉:“…………”

“行了行了，别看了。”沈遇沉连忙拿回自己手机，生怕再慢一点，自己连给黎眠提鞋都不配了。

“小气。”沈母和沈淑苑同时开口。

沈遇沉笑嘻嘻地进了厨房帮忙。

找你，或者找他

黎眠难得穿了常服出门，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短款羽绒服。

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垂落在身后。

像意气风发的少年。

高档公寓都自带公园。

他找了没什么人的地方，把布偶放到地上，解开它脖子上的项圈，让它自己待着。

而自己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安静地看着。

布偶看起来并没有想玩的欲望，只是靠在黎眠的怀里，安静地趴着。

又或者黎眠觉得一个人待在家里太闷了，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一个人待在密闭的空间就好。

“终于让我等到你自己一个人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黎眠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布偶。

他没说话，秋千带着他一晃一晃的，始终不敢回头。

旁边空荡的秋千椅上坐了个中年男人，黎眠只是抱紧怀里的布偶，一语不发。

“我看着他离开，跟着你下来的。”男人看着他。

怀里的布偶从黎眠怀里探出一只脑袋，朝中年男人龇牙咧嘴地大叫。

黎眠又把它摁回怀里，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黎从之咧嘴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怀里的布偶。

笑了两声，他才开口，“我说过的，钱不够。”

“我没钱。”黎眠冷声道：“我也说过了，我已经没钱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老头子一分钱没给你留？”

“还有你那个野男人。”黎从之嘿嘿笑着，“他看起来就很有钱，跟着这么有钱的人，咋了，睡了你一分钱没给吗？”

“他那辆车就值好几十万了，一分钱没给你，我都不信。”

黎眠脸色发白，“你是吸血鬼吗？”

随后，黎眠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你去赌了？我每个月给你打十万，不够你和婶婶花，你到底拿钱去干嘛了？”

“你疯了吧？”黎眠朝他大吼，“你想过哥哥和姐姐的感受吗？想过婶婶的感受吗？”

黎从之笑着，“哟，我就知道，老头子捡回来的人不算白养，就算被欺负惨了还是会关心别人。”

黎眠抿着唇，没应声。

“你上个月给了四万，这个月的还没给，每个月十万，是之前说好的。”

“你还需要给我十六万。”

“我说了我没钱。”黎眠淡淡看着他，“你自己去找哥哥要。”

“你有钱。”黎从之盯着他，“我说的。”

黎眠从他眼里看出了威胁的神色。

只要黎眠不给钱，他就没办法回去看爷爷。

“找你，或者找他。”

黎眠咬了咬牙，声音变得更加冷，“知道了，你别去找他，给我一些时间。”

“两天。”男人比了一个手势，“最少三天。”

“最后，看在你也是我看大的份上，再奉劝你一句，别爱上有钱人。”

等男人走后，黎眠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布偶，托着它的前爪把它举起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找你爸爸要钱，可是我又拿不出那么多钱。”

“没钱我就没办法回去看爷爷。”

“我只有爷爷一个念想了。”

黎眠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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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沉吃了饭，又被迫拉在客厅里聊起了关于公司的事情。

想要急切回家的心再次被阻碍。

聊着聊着，又突然变了味，变成了他什么时候能带对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