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干呕,胃酸腐蚀食道的刺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某些可怕的回忆在这一刻,与林雪宜那令他窒息的触感一起浮上心头——
——“我很喜欢你,昭,我叫你昭可以吗?”
——“我可以尽我所能帮助你,你不是想留校读博吗,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申请直博……我就是你的导师,我保证有我在你不会延毕。”
——“你真好看,真美好啊,我好想亲亲你……”
——“我离婚都快十年了,为什么不能跟学生谈恋爱?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
——“还问我为什么卡你论文?你自己看看写的是什么东西,也有脸找我改?直博如果毕不了业硕士文凭也没有,你知道的。”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手指死死攥住洗手台边缘,仿佛恨不得要抠出十个鲜血淋漓的洞来。
这时,有一只手拍上他的后背。
她又来了?
解昭几乎下意识就要开骂。
“是我。”
迟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
解昭僵了僵。
他静默了几秒钟,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
迟衍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解昭觉得自己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便由他扶着一点点直起身。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煞白,双眼红的像鬼。
解昭向自己咧开嘴,露出一个凄惨又滑稽的笑,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塔普拉国王。
“你没走?”
迟衍:“我一直都在。”
解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