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故问,虽然早知曹野身子不行了,但他也没想到,曹野竟已到了这般境地,才在这牢中熬了一夜便已烧得气若游丝。
孔雀喊了一夜,嗓子早已喊哑,见状也不管来人是什么当朝首辅,气急败坏道:“他快死了你看不出来?再这么烧个一时半刻,他或许就没命出去了!”
“放肆!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孔雀如此顶撞,一旁侍卫正欲拔刀,聂言却摇摇头:“开门放人,贤弟都这样了,为兄还能苛责什么?”
过去,聂言虽不常与曹野打交道,但毕竟从小相识,深知这孩子虽没有曹嵩行事那般狠辣,但性子却也十分狡黠,常能在他意想不到时行出一步险棋。
一如当年天火,他本想趁曹嵩一命呜呼直接扳倒曹家,谁想曹野却拖着病骨冒死救下了皇帝,从此即便不争不抢,神启帝也永远会对他另眼相待,甚至,在曹野辞官后,还让裴深继续做工部侍郎,算是补偿他们曹家。
如今,便是曹野已沦落至此,他也依旧敢以身入局。
现在想来,或许故意当着他面砸了五通观才是这盘棋里的第一步,本来,聂言想好要以这小贼性命相胁,让曹野替他做些事情,谁料因五通观那一出,曹野故意激他,他一时竟也失了分寸,一心想让曹野吃些苦头,反倒落入了圈套。
聂言心知肚明,此时若真是将曹野弄出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无法和宫里交代,而这下,他是不想放人也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