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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 第22节(1 / 2)

“自然是有笔好生意找你。”陈留低声问,“你们这儿,昨晚是不是新来了个奴隶?”

男人鼠眼一瞥,“你消息倒是灵通。”

“你只说,人在哪儿?”

“怎么,你是要他下场,还是想赎人啊?”

“若要赎人,怎么论?”

“定金一千两,人给你之后,再付两千两。”

“这么贵?”陈留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吴赖子,你当我不知道行情?你这儿的奴隶非伤即残,都是短命的货,能卖三百两就是烧了高香,你敢跟我开三千两?”

吴赖子冷哼一声,“那可是定远侯叫人送来的罪奴,我把人交给你,可是冒着得罪侯府的风险,你赎不起就算了,别打扰我做生意。”

沈姝云站在距离两人一丈远的地方,听他们对话,得知景延在此处,已经没有耐心等待陈留“讲价”。

本想寻个时机插话进去,却听到身后不远有两人议论起斗场上的事。

“这两场真是无趣,都是只会用蛮力的蠢材,还不如一个孩子有狠劲儿。”

“主子说的是。”

“可惜了,下手再狠也没那么多血流,现在想看,只能去乱葬岗里看他的尸体了。”

那声音娓娓道来,如翩翩纸页翻落耳中,她回头去看,只见到一抹橙红色的衣角。

来不及想太多,她匆匆拉回陈留,自己上前质问吴赖子,“那个孩子人呢?是不是被你们丢去乱葬岗了?”

吴赖子本想敲一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破,在老熟人面前也没脸,苦着脸“嗯”了一声。

“好你个无赖,连我也骗!”

陈留当即要去打人,被吴赖子躲过,蜷缩在赌台后,无奈道:“我能怎么办,那是侯府点名要他死的难看,谁知道他那么难杀,一个人打了八场,不眠不休七个时辰,弄死了我十几个好手……”

“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杀都杀不死,我只能趁他累到昏迷,把他毒死。才把人丢出去,你们就过来了。”

听到这儿,沈姝云耳中响起阵阵嗡鸣,几乎就要站不稳。

不远处,两个奴隶正在场上酣斗,沙质的地面被血染成一块一块的红,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像烈酒一样腐蚀着众人的理智,赌徒们围栏凭坐,欢呼声如海啸般涌来。

“沈姑娘,你醒一醒神。”

沈姝云回过神,看向扶住自己的陈留,他眼中写满了“节哀”,欲言又止。

“这趟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她心里很乱,只能不断加快步伐,告诉自己,这事还没结束,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求求你,不要睡”

触及死亡的一刻,脑袋空空荡荡,竟连走马灯都是无尽的漆黑,回想不起哪怕一点值得记住的人和事。

景延感到很好笑。

像他这样的人,话都说不全的年纪就被教导着做一个无心的傀儡,为主子拼杀、牺牲,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

他照本宣科活了十几年,从未有过违抗,事到如今,竟然会觉得不甘心。

自小便无父无母,不知晓亲情滋味,稍长大些,唯一能做的事除了杀人,就是服从。

从始至终,他眼中所见,除了尊贵的主子就是卑贱的奴仆,至于那些寻常的普通百姓,不过是好命一些的事外之人,一旦被卷进高门显贵的暗流汹涌中,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直到那一天,那个深陷泥潭却不自知的少女,在跨过门槛之前,眼眸掠过两个主子,向他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她为什么要那么看他?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或者说,在她同他说话之前,他脑袋里一直混沌一片,依照被教导的本能做事,不会怀疑,甚少思考。

靠近他没有任何好处,她分明知道这些,仍旧义无反顾的往他跟前凑。

“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我心疼你。”

“我想和你做朋友,真心的。”

“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声音从陌生变得熟悉,手里从一片青色的碎布,到素白的帕子,再到那盏崭新的花灯——她好像没有给他太多东西,又好像已经给了他很多很多。

景延自己也算不清楚,只一味的深思,脑海中有关她的一切。

她带来那些充满色彩的画面,如呼吸一般自然且不求回报的温情,像明媚的春光一样静静的洒在他身上,让他在窒息的泥潭里得以喘息。

渐渐的,积了淤血的眼角溢出泪来。

他开始觉得自己可怜了。

活了十几年,从没有人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直到现在,濒死前脑中的记忆被放大,他才看到倒映在少女眼中的自己……被温柔的目光包裹着的自己。

他早已做好会像其他亲卫一样英年早逝的准备,却在真正面对死亡时,舍不下自己这条贱命。

被人操纵一生,此前才有片刻属于自己的安宁。

他不想死……还想再见到她……

沈姝云……

一丝凉雨落在面上,肿痛的眼皮掀起,眼中是阴云密布的天,四周树影密布。

秋雨淅淅沥沥打下来,顷刻间,从小雨下成大雨,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污秽冲刷,连同他存在于世的痕迹一同荡涤得干干净净。

身体已无知觉,眼中的血色被冲去,可视线也被雨水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朦胧,像他无望的人生一样灰暗。

“景延——景延——”

远方传来的声音,似乎很遥远,远到他只能从雨声中分辨出些许模糊字眼。

或许是在阴间呼喊他的鬼。

他开始想那些死在自己剑下的人,有冤无冤,有仇无仇,多到数不清,直到最后一口气都要吐尽,也想不起哪怕一张面孔。

若是死后能变成鬼,他不想投胎,也不想赎罪,只想化作一缕风,从她的窗前吹过。

沈姝云……

气息流尽,眼眸黯淡下去。

忽然,覆盖在面上的湿冷雨水被抹去,细嫩的双手捧上他的脸,温暖如丝蔓扩散开来,拉住他仅存无几的意识。

“景延,景延!”沈姝云大口喘着气,淋了一身雨,涨红的脸上湿漉漉的,极力呼喊他。

她俯身去听他的心跳,摸他侧颈的脉搏,已经摸不到。

周遭的腐臭被大雨短暂遏制住,她没有时间去恐惧四周的森森白骨、四肢残缺的无名尸体或隐藏在林中的野兽,简单查看少年的情况后,从怀里掏出救急的药。

两丸药塞进他嘴里,捏住他的鼻子强迫他咽下,随后脱下外衣裹住他暴露在外的伤口,使力将人背起。

大雨中,她背着人跌跌撞撞的前行,偶然踩到一块碎尸,脚下一滑,整个人坠下去,连带着背上的少年也摔下去。

她没有松手,硬撑着让自己垫在他身下,震的脚发麻,减缓了下坠带给他的冲击。

即便如此,背上的人仍无意识的口鼻流血,毒血淤血一股脑的流出,腥黏温热的染透了她的后背。

那些血液像他仅剩不多的生机,一点点流失,少年伤痕斑斑的身体如一张被雨淋湿的纸,随时都会散架。

沈姝云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王嬷嬷领着年幼的她去给母亲上坟,在墓碑前说起母亲去世前是多么精神熠熠的姑娘,卧病在床时又是多么坚强,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

生命是那么脆弱,生老病死,鲜活的存在轻易就被抹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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