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门明显不太一样，大约是员工的休息室。

&esp;&esp;其中一间门是关着的。

&esp;&esp;许珩目光停留两秒，而后收回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手掌搭在膝盖上，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esp;&esp;片刻后。

&esp;&esp;面前多了瓶矿泉水。

&esp;&esp;他抬了下眼，闻驯站在一旁说：“她还没醒，可能得等会儿。”

&esp;&esp;许珩“嗯”了声。

&esp;&esp;闻驯绕过他，走到下沉式客厅，扬起音量，说道：“老板，起来接客。”

&esp;&esp;“滚。”

&esp;&esp;时霓说。

&esp;&esp;“好。”

&esp;&esp;闻驯回道。

&esp;&esp;几秒后。

&esp;&esp;时霓掀开毛毯，顶着凌乱的长发，散发着十分不爽的起床气，说：“我特么老板，我接什么客？”

&esp;&esp;“温漾的客人。”

&esp;&esp;闻驯说。

&esp;&esp;“……”

&esp;&esp;时霓安静三秒，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认命地走上楼梯，说：“我真的要给她扣工资了，吃店里睡店里，还要我这个大美女的叫醒服务，她以为她是谁？皇帝吗？”

&esp;&esp;从下沉式客厅上来以后，时霓视线不经意落在一旁等候的客人身上，而后顿住了。

&esp;&esp;她目光自上而下地在许珩身上梭巡了一圈，然后转身拧开温漾的房门，从缝隙里钻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sp;&esp;隔着房门，一道隐约模糊的声音传出来。

&esp;&esp;“陛下，起了吗？有贵客呢，要不我背您去洗手间？”

&esp;&esp;十分钟后。

&esp;&esp;洗手间的水声停止，温漾穿着破t恤破短裤走了出来，谁也没看，径直到小冰箱前，从里面拿了盒牛奶，喝了一半，才回过身，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客人身上。

&esp;&esp;时钟的指针似乎停止了。

&esp;&esp;斑驳的天光落在那人身上，金色的光辉映落在他的发尾、肩侧、手掌……像是一片片温柔的鎏金。

&esp;&esp;像是神明显灵的情景。

&esp;&esp;一如多年前定格在温漾脑海里的画面。

&esp;&esp;-

&esp;&esp;2号房。

&esp;&esp;温漾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esp;&esp;小小的工作房内设备齐全，光线充足，隔音极好，听不见外面的半点声响，如同一个极佳的小世界。

&esp;&esp;她坐进软椅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册子递给对方挑选。

&esp;&esp;沉默回荡在房间里。

&esp;&esp;对方的视线拥有重量，仿佛时隔多年的描摹，令人难以招架。

&esp;&esp;温漾偏过头，像是在回避这明显的注视，淡道：“别纹身。”

&esp;&esp;毫不在意老板千叮咛万嘱咐的“好好招待贵客”。

&esp;&esp;许珩敛了视线，目光落在四周她工作的地方，慢慢打量着，没有对她作为纹身师劝客人别纹身这件事作出评价，只是嗓音温和地问道：“为什么？”

&esp;&esp;“疼。”

&esp;&esp;温漾说。

&esp;&esp;“还有吗？”

&esp;&esp;许珩的目光又重新落在她的脸上。

&esp;&esp;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是在思考。

&esp;&esp;过了几秒。

&esp;&esp;“麻烦。”

&esp;&esp;她又说。

&esp;&esp;像是费劲心思才想出的答案。

&esp;&esp;“嗯。”

&esp;&esp;许珩应和着她，但又说：“好像也能接受。”

&esp;&esp;“……”

&esp;&esp;温漾露出了一个仿佛忍耐般的神情，眼睫垂落下来，好半天没有说话。

&esp;&esp;许珩说：“你们这里有纹身的图案相册吗？”

&esp;&esp;温漾听见了，但是没有动作。

&esp;&esp;“怎么了？”

&esp;&esp;许珩问，而后抬手去拿一旁很厚的册子，“是要我自己拿吗？”

&esp;&esp;手还没碰到。

&esp;&esp;温漾忽然用手掌按在了册子上，以一个很防备的姿势，声音很低地重复，“不要纹身。”

&esp;&esp;“为什么？”

&esp;&esp;许珩再一次问道，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esp;&esp;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