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小船飘到哪里。

&esp;&esp;再次努力把思维扳正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三轮车上。

&esp;&esp;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白骁意识到自己是断片了，不知道失去意识的时候，有没有嘶吼着扑人。

&esp;&esp;眼下被铁链捆着手脚，而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一个铁架子上，看样子这是个院子，不远处放着一个脚踏的三轮车，破破烂烂的，白骁估计那就是颠簸自己的交通工具。

&esp;&esp;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干什么，仔细看看，才发现地上还有个水盆，那人正一边小声哼唱一边搓头发。

&esp;&esp;好消息，没有被运回去。坏消息……嗯，变丧尸够坏了，应该没有更坏的消息了。

&esp;&esp;昨晚已经建立了交流，说交流不合适，准确说，他表露了有交流的能力。白骁希望断片的时候没有暴露出扑人的暴力倾向毁了这种交流。

&esp;&esp;这感染的速度出乎意料，白骁大概晓得变成丧尸是什么体验了，明明对方有意交流，他却如同烧迷糊了一样，只看到对方嘴巴一张一合。

&esp;&esp;要再次建立交流！

&esp;&esp;白骁看了对方一会儿，嘴里发出几个声音，但是舌头很不灵活，他想了想，学着对方的旋律，开始哼哼唧唧。

&esp;&esp;对方动作一顿，回过头看他。

&esp;&esp;白骁用力点点头，继续哼哼。

&esp;&esp;对方走过来仔细瞧了瞧他，上下观察着，然后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的胳膊。

&esp;&esp;白骁发现自己被咬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洗过了，额头还盖着一块湿衣服。

&esp;&esp;“我，人。”白骁尽量用简短的话语力求吐字清晰。

&esp;&esp;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表情有点惊奇。“人，我，是人。”白骁感染后讨厌别人用木棍戳自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恼火。

&esp;&esp;还在持续发烧。

&esp;&esp;对方又看了他片刻，回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本子和笔，那是白骁在来的路上希望用到的东西，想要将变成丧尸的过程体验记载下来以拿到诺贝尔丧尸奖，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奖，纸现在却在对方手里。

&esp;&esp;对方捧着小本，边观察边低头写点什么。

&esp;&esp;看样子是做某种记录。

&esp;&esp;白骁看着对方手上的纸笔，微微歪头。

&esp;&esp;……好吧，他错了，还是有比变成丧尸更坏的消息的：

&esp;&esp;穿越第二天，变成丧尸被科学狂人捆起来做实验。

&esp;&esp;很好。

&esp;&esp;难道还能有更坏的事吗？

&esp;&esp;白骁坐在地上，手指抓了抓土，忽然意识到地面不是水泥，而是黄土地。

&esp;&esp;他想了想，努力抬手在地上写字，想要写‘我还没有变成丧尸’

&esp;&esp;但是‘我’字写的乱七八糟，白骁定了定神，见对方停下笔看着他，他想了一下，在地上写了个‘人’字。

&esp;&esp;然后又写了一个。

&esp;&esp;人啊，我是人啊。

&esp;&esp;白骁努力将‘人’字写得板正、规范，而不是乱涂乱画。就算语言不通，这种整齐的、规律的、可辨识的符号，也可以传达出交流的信息。

&esp;&esp;会写字的丧尸，厉不厉害？

&esp;&esp;白骁忽然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esp;&esp;理论来讲，发烧是免疫系统和病毒战斗的过程，现在还在持续战斗中，白骁仿佛能听到身体内传来的战斗号角，免疫系统正在顽强抵抗尸病毒的进攻。

&esp;&esp;‘人’字写了一排，他抬头望向对方。有没有疫苗？我还有救，快帮忙打个二三十针，助免疫系统一臂之力。

&esp;&esp;对方表情微妙，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看地上的乱涂乱画，再看看白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