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好吧，是她不好，没有让人回府上送信。

&esp;&esp;但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公主应该不在意？

&esp;&esp;裴琢玉在心中嘀咕。

&esp;&esp;她整了整衣冠，想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可瞧着宁轻衣越发肃穆的神色，一低头说：“有些事情耽搁了。”

&esp;&esp;宁轻衣一直让暗卫跟着裴琢玉，所以知道她见了什么人，也知道她还吃了些酒。她扶着椅子站起身，眼神终于不再是凉凉的了。她走向裴琢玉，温声问她：“吃了酒么？”

&esp;&esp;裴琢玉“嗯”一声，叹气说：“盛情难却啊。”她不太喜欢饮酒的，但跟卢参玄讨论得兴起时，抿上了一小口。喝都喝了，就不好拿不会吃酒来搪塞了。她揉了揉眉心，又说，“没醉。殿下闻到酒气了吗？我先去沐浴？”

&esp;&esp;“回来。”宁轻衣拽她，其实晚些说话也无妨，但她现在就想看着裴琢玉。

&esp;&esp;裴琢玉扶住宁轻衣，怕她摔到。她偏着头嗅了嗅身上，嗯，酒味并不浓郁。

&esp;&esp;宁轻衣直勾勾地望着她不说话，就只能她来挑话题了。她琢磨一阵，说：“我见了卢参玄卢娘子，她揭了送到集书馆中的金花帖。我还以为要过上几日才有人揭呢。”

&esp;&esp;“她出了什么主意？”宁轻衣问。

&esp;&esp;裴琢玉道：“跟佛经一样印刻，不过得要份精准的底版，这样印刻出来的才能准确。卢娘子说她看过那雕版印刷，不过觉得不大适合，正琢磨着将它改得好用些。要是卢娘子做成功了，那可是一件大事情。刻印经络图方便了，那其它的呢？”

&esp;&esp;裴琢玉一张嘴，将自己同卢参玄议论的，一股脑地都抖了出来。她侃侃而谈，眸光炯然发亮，面上洋溢着一股意气风发与自在。

&esp;&esp;宁轻衣凝视着裴琢玉。

&esp;&esp;过去驸马也会为她出谋划策，可从那双寂然沉静的眼中，是看不出光亮的，只是需要那么做而已。

&esp;&esp;明明是说着经络穴位图，只是在提到了印刷后，裴琢玉的话锋很自然地拐到了集书馆上，字里行间无非是招揽、扬名。裴琢玉其实不知道清河公主想做什么，也没有去深思，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像是一种本能。

&esp;&esp;“琢玉。”宁轻衣喊了裴琢玉一声，心中酸胀，既是欢喜，也是惆怅。

&esp;&esp;“唉？”裴琢玉垂眸看她，“怎么啦？”

&esp;&esp;宁轻衣问她：“你开心吗？”

&esp;&esp;是心甘情愿做这些事情的吗？

&esp;&esp;当年是在其位不得不谋其事，那现在呢？

&esp;&esp;裴琢玉很想回答一声“开心”，但看着宁轻衣有些忧愁的神色，心弦忽地被看不见的手一拨，两个字不知怎么卡在喉咙里。她垂下手，反问道：“我做这些殿下快乐么？”

&esp;&esp;宁轻衣敛住了愁绪，她轻笑一声：“是我先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