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假的?”
&esp;&esp;“真的,搞得我那天都没心情去相亲了,装病给推脱了,每次都这么弄,后来钟妈都生我气了。提她就来气,不提她了。”章文茵笑道,“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怎么跟皎皎在一起的?”
&esp;&esp;“你好八卦哦。”鹿呦顿了顿,不急不缓地从梅雨季里一个代偿的吻开始,叙述一场心动的形成。
&esp;&esp;说得口干舌燥时,捕捉到深长且重的呼吸。
&esp;&esp;章文茵睡着了。
&esp;&esp;越说越精神,加上认床,鹿呦毫无困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esp;&esp;2点多了。
&esp;&esp;月蕴溪没发消息过来,但在六分钟前发了条朋友圈动态。
&esp;&esp;一小碗剥好的西柚和半杯西柚汁的照片上p了文字:我想要两颗西柚。
&esp;&esp;在下面一行,是米粒似的英文,放大才能看清。
&esp;&esp;iwanttoseeyou
&esp;&esp;ˉ
&esp;&esp;鹿呦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关上防盗门,落锁声被压到最低,响进耳里的一霎那,手机震在掌心,吓得她一哆嗦。
&esp;&esp;低头看,月蕴溪发来的微信。
&esp;&esp;[满月]:【大晚上不睡觉,出门偷油呐?】
&esp;&esp;嗯?
&esp;&esp;鹿呦伸长脖子往隔壁看了眼,两家之间的院子是打通的,一眼就望到了头。
&esp;&esp;手机又震了一下。
&esp;&esp;[满月]:【天台】
&esp;&esp;鹿呦抬头,隔壁天台上点缀天幕的氛围灯串瞬间亮了起来。
&esp;&esp;透过光亮依稀能看见各种耐寒的植物装饰着着露台,跳起来还能看见露营椅和蛋卷桌。
&esp;&esp;很眼熟的风格。
&esp;&esp;月蕴溪一手撑着围栏,一手往左侧指了指。
&esp;&esp;那边是楼梯,可以直接登上露台。
&esp;&esp;鹿呦走走停停,引用了月蕴溪上一条消息,回复:【是来偷西柚的】
&esp;&esp;提起裙子踩着楼梯往上走,福至心灵,她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esp;&esp;很像西城民宿的那个露台。
&esp;&esp;月蕴溪就在楼梯口等着。
&esp;&esp;鹿呦看见蛋卷桌上有杯子,压低了声音,“有水喝么?我渴死了。”
&esp;&esp;“有,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两边房子都做了隔音。”月蕴溪领她去蛋卷桌旁,“西柚汁?还是白开水?”
&esp;&esp;“都要。”鹿呦先喝了杯白开水,又去品西柚汁,不是很酸,她多喝了两口,直到察觉月蕴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esp;&esp;许是夜色太昏暗,月蕴溪眸光都显得很沉。
&esp;&esp;四目相对,月蕴溪轻声问:“阿姨给你做的裙子么?”
&esp;&esp;“对啊,我妈给我做的。”
&esp;&esp;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明天也可以给月蕴溪看,但出门前,就是鬼使神差地去卫生间换了裙子。
&esp;&esp;“冷不冷?”
&esp;&esp;“不冷。”鹿呦拢着毛绒绒的外套,撩起裙摆,“上有外套,下有棉裤。”
&esp;&esp;还是条花棉裤,月蕴溪没忍住笑,又问:“尺码合适么?”
&esp;&esp;鹿呦挑眉:“不合适。”
&esp;&esp;月蕴溪温声:“你最近瘦太多了。”
&esp;&esp;“还以为你会怀疑自己尺寸量得不对呢。”
&esp;&esp;“最多也就小小的误差吧。”
&esp;&esp;“啧,这么自信。”
&esp;&esp;“不是我自信。”月蕴溪笑了一下,凑过去贴在鹿呦耳边,气音抓耳,“是有人做太累,怎么摆弄都不醒。”
&esp;&esp;“……”鹿呦扭过身不搭理她。
&esp;&esp;“那个尺寸都嫌大,你瘦太多了。”月蕴溪说,“后面慢慢补回来吧。”
&esp;&esp;“知道啦,才被我妈念叨过。”
&esp;&esp;提到章文茵,鹿呦就想到身上的裙子,她低头看了眼裙子上的绢花,退后几步,敞开外套,转了个圈,“这个花是不是像发廊的灯一下,会转的?”
&esp;&esp;月蕴溪却是偏了偏头,手遮着唇,肩线微颤出轻笑的弧度。
&esp;&esp;“喂。”
&esp;&esp;月蕴溪清了清嗓子,“幅度转小一点。”
&esp;&esp;鹿呦秒懂,是她的大花棉裤影响观感了,索性隔着裙子把棉裤拽脱了下来,连着外套一起搭放在露营椅上。
&esp;&esp;“胡闹,小心感冒。”月蕴溪捞起外套给她披回去。
&esp;&esp;“转着转着就不冷了,你给我录个视频吧。”鹿呦蹦哒着躲开,“快点快点,早点录完我早点把衣服穿回去。”
&esp;&esp;月蕴溪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叹了口气,妥协地举起手机,“tre、due、uno。”
&esp;&esp;裙摆转起来,从领口往下的花仿佛一湾会流动的河流,反光的珍珠碎钻是潋滟的水光,零散的花瓣是飞溅的水花。
&esp;&esp;月蕴溪想,如果在白天,裙子的颜色应该会称得她皮肤很白,冷感的白。
&esp;&esp;她会像冰镇过的氧气。
&esp;&esp;晚上也很好,是松林里的清雾。
&esp;&esp;而章文茵在做这条裙子时,大约是在想,她是一条生命之河吧。
&esp;&esp;不用做宽阔的大海,也不用做奔腾的江流,只做一条纤河也未尝不可,流动在属于自己的花路上就好。
&esp;&esp;鹿呦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转得头晕眼花,脚下都站不稳,“好了么?好晕,我……”
&esp;&esp;“好了好了。”月蕴溪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胳膊,将她拽进了怀里,给她披上了外套,好笑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臭美。”
&esp;&esp;“你不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看我臭美。哎哟,不行,不能说话,想吐。”
&esp;&esp;鹿呦下巴搭在月蕴溪肩上,搂着她的腰,闭着眼睛,感觉世界在脚下飞快地转动着。
&esp;&esp;耳边,月蕴溪低轻笑了一声,没说话,抬手抓了抓她后脑勺。
&esp;&esp;像按摩抓抓在头皮的感觉,很舒服,减轻了晕眩感。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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