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安澜叹了口气,扶起他。“田姨娘应该只是知情,她还不敢对我母亲动手。”
&esp;&esp;若田姨娘对母亲动手,这些年她不会是那个样子。
&esp;&esp;当然也可能是藏得深。
&esp;&esp;但据季安澜对她的了解,她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要真跟母亲的死有关,也只能是被人当了枪使。
&esp;&esp;季平听得眼眶发热,“谢谢大姐。”
&esp;&esp;他还记得母亲,当年母亲虽没把他接到身边抚养,可是对自己也百般疼爱。
&esp;&esp;她会温柔和气地与自己说话,抱自己,逗弄自己,
&esp;&esp;教自己读书,手把手教自己写大字,还让人给自己做好吃的糕点。
&esp;&esp;若姨娘真的对母亲做过什么,他无法面对大姐。
&esp;&esp;“在家呆两天,就回书院去吧。你姨娘府里会照顾,不必忧心。出门在外多带两个下人。”
&esp;&esp;“是。我听大姐的。”
&esp;&esp;大姐没有因姨娘的事怪责于他,这让季平长舒一口气。
&esp;&esp;下晌,刘氏把季安澜叫去,又问了她一些话。
&esp;&esp;季安澜便把她去看田姨娘,又把季平跟她说的话,跟刘氏说了。
&esp;&esp;刘氏听了也是一阵错愕。
&esp;&esp;田姨娘竟然不知对方是谁!
&esp;&esp;“贵人都珍惜自己的羽毛,不会亲自沾手。”
&esp;&esp;刘氏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比如她想打下人板子,想处置下人,还用得着自己动手?那种阴私事,吩咐别人做就是。
&esp;&esp;“只是这样一来,就查无可查了。”
&esp;&esp;“的确有难度。但风过留痕,雪泥鸡爪,总能寻到蛛丝马迹的。”
&esp;&esp;季安澜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sp;&esp;顾少晏却没季安澜的耐心。
&esp;&esp;下差后,径直找上赵魁。
&esp;&esp;二人在酒楼坐定,“怎么想到找我喝酒?”赵魁笑着看他,“还没祝贺你又回到京城当差,还一跃到了御前。”
&esp;&esp;这是皇上要重用他的先兆。值得喝酒庆祝。
&esp;&esp;但见他面色严肃,便收起笑意。难道是要跟自己谈季姑娘的事?
&esp;&esp;季姑娘是自己看中的妻子人选,两家早已心照不宣,他是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
&esp;&esp;“何事?”
&esp;&esp;“我关在私宅的一个人死了。”顾少晏眼神未从他脸上移开。
&esp;&esp;赵魁愣了愣,他关在私宅的一个人?
&esp;&esp;死了便死了,跟自己何干。可忽地又想起来,莫非是他让暗卫去打探的那个人?
&esp;&esp;“你果然知情。”见他脸色微动,顾少晏面色变得冷峻。
&esp;&esp;赵魁却笑了起来,“我知情,我知什么情?你关的人,关的何人,如何死的,我又如何知道。”
&esp;&esp;第182章 惊闻
&esp;&esp;赵魁神色未变,拿起酒壶给顾少晏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来抿了一口。
&esp;&esp;放下。
&esp;&esp;顾少晏没有喝,看着他,目光一直未从他脸上移开。
&esp;&esp;赵魁方才略略错愕的表情,他尽收眼底。
&esp;&esp;赵魁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知是他动的手,还是平阳王妃。
&esp;&esp;赵魁迎向他的目光,“死的是什么人?可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
&esp;&esp;“那人跟季姑娘母亲的死有关,本托我逼问,结果人却死了。”
&esp;&esp;顾少晏看着面前这年少时的伙伴,如果赵魁也参与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阻止季姑娘与他结亲。
&esp;&esp;赵魁却是听得一愣,“跟季姑娘母亲的死有关?季姑娘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esp;&esp;见顾少晏神情不似作伪,目光变得凝重。
&esp;&esp;“那她怎么不找我?”这种事为何要托给顾少晏?
&esp;&esp;还让他误会他二人有私情。
&esp;&esp;“她为何要托给你。”
&esp;&esp;“为何?自然是我比你与她更亲近。她马上就要与我订亲了。”他怎会不知。
&esp;&esp;“与你订亲?”顾少晏攥了攥拳头,“等订了亲再说吧。”
&esp;&esp;“你是何意?”赵魁生起一丝火气。这姓顾的果然对她心思不纯。
&esp;&esp;“这事她不会托给你。”
&esp;&esp;“你从中作梗?”
&esp;&esp;“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她母亲死了,你母亲却得了利,你觉得她会把查问真相一事托给你?”
&esp;&esp;“你这是何意?”赵魁腾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我生母害了她母亲?”
&esp;&esp;“不无可能。”
&esp;&esp;“顾少晏!”赵魁拳头捏紧,若不是顾着一二脸面,就差一拳砸到他脸上了。
&esp;&esp;不管他对蓝氏是何样的感情,都容不得别人污蔑。
&esp;&esp;“没有证据的事你少胡说。”
&esp;&esp;“所以才要找证据。可现在人死了。”
&esp;&esp;“人死了,与我何干!”
&esp;&esp;“他本来被我关在私宅,可被人青天白日,在重重看守之下被人带走,傍晚时分,又不惊动任何人,把人送了回来,还是送回一具尸体。”
&esp;&esp;顾少晏定定地看他,“赵魁,你觉得满京城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esp;&esp;赵魁心里咯登一下,这手段,非一般人所为。瞧着极象暗卫的手段。
&esp;&esp;“你怀疑是暗卫所为?满京城有暗卫也不止我家。”
&esp;&esp;“是不止你家,可满京城与平凉侯府有关,又极于想灭口的,我找不出第二家。”
&esp;&esp;“你这是胡乱臆测。把不相干的事揉在一起,倒查问起我来了。你在侍卫亲军司倒是屈才了,该到大理寺才对。”
&esp;&esp;赵魁坐下,不再看他。
&esp;&esp;“臆不臆测的,我心里有数。赵魁,季姑娘查她母亲的死因,查了好些年,若你知情,还在中间做了什么,你辜负了她。不配与她结亲。”
&esp;&esp;“顾少晏!”
&esp;&esp;赵魁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