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亲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
&esp;&esp;闭上眼,李珣再也忍不住泪雨如下。
&esp;&esp;不管他有多伤心多难过,始终未曾发出声来,只是如受伤的野兽般无声泣哭。
&esp;&esp;老陈默默地点燃烛火,他带着狼狈的鼻音,哽咽道:“别点……”
&esp;&esp;点燃的烛火被掐灭,室内再次陷入黑暗中。
&esp;&esp;李珣难过道:“让我哭会儿,一会儿就好。”
&esp;&esp;“郎君……”
&esp;&esp;“一会儿就好。”
&esp;&esp;老陈沉默了阵儿,幽幽道:“该替吴嬷嬷擦身换寿衣装殓了。”
&esp;&esp;李珣的眼中支离破碎,“我想再陪陪她,她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就想多陪陪她。”
&esp;&esp;老陈叹了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esp;&esp;李珣一个人抱着吴嬷嬷坐在黑暗中,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esp;&esp;直到宵禁鼓声响起。
&esp;&esp;直到晨钟破晓。
&esp;&esp;整整坐了一夜。
&esp;&esp;人走了,终究得装殓入棺。
&esp;&esp;老陈由不得他任性,命仆人把吴嬷嬷的尸体清理好。
&esp;&esp;李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esp;&esp;老陈扶他离开,他的身子晃了晃,轻轻地推开他,抱住门框哭了。
&esp;&esp;一宿未睡,李珣并未去政事堂,只换了一身白衣便服,腰上系一条麻带。
&esp;&esp;府里甚至连白都不敢挂,因为吴嬷嬷只是下人,不能越了礼制,让人诟病。
&esp;&esp;她的房门口挂了一把白伞,整个晋王府的烛换成了白烛。
&esp;&esp;没有鞭炮,没有锣鼓,一切都是悄然无息的。
&esp;&esp;人们在静默中缅怀她,在静默中为她操办后事。
&esp;&esp;哪怕她在李珣心中是至亲,但在身份上终归只是奴婢。
&esp;&esp;没有主子为奴婢大肆操办葬礼的规矩,更何况宫里头还有太皇太后,那才是李珣的至亲。
&esp;&esp;第161章 守灵
&esp;&esp;昨晚李珣一宿没睡,今早也未吃东西,只是神情哀哀地坐在桌案前,面容憔悴,两眼浮肿,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老陈送碗粥来,劝道:“郎君多少用些,莫要累垮了身子。”
&esp;&esp;李珣没有回应,呆呆地望着某处,不言不语。
&esp;&esp;老陈担忧道:“郎君跟老奴说说话好吗,您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老奴瞧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