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萨洛斯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像这几天一样,要耳根通红的陈游摸摸他。
&esp;&esp;他似乎也渐渐察觉到少年陈游的“纯情”,因为不安寻求确切答案的同时,又从中获得了一点乐趣。
&esp;&esp;少年陈游不让萨洛斯亲他。
&esp;&esp;就算只是碰碰额头也不行。
&esp;&esp;但耳朵又因为各种直白的调戏红得能滴血,让萨洛斯眨眨眼,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esp;&esp;陈游还是很喜欢他的。
&esp;&esp;就像今天晚上,萨洛斯又在追问少年陈游:“……你喜欢我吗?”
&esp;&esp;陈游快速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在月光当中后退几步,没有回答。
&esp;&esp;十。
&esp;&esp;“陈游,喜欢我吗?”
&esp;&esp;九。
&esp;&esp;“不要躲我。”
&esp;&esp;八。
&esp;&esp;“陈游……”
&esp;&esp;七。
&esp;&esp;“摸摸我。”
&esp;&esp;六。
&esp;&esp;“为什么后退。”
&esp;&esp;五。
&esp;&esp;“我想听你回答。”
&esp;&esp;四。
&esp;&esp;“……陈游。”
&esp;&esp;三。
&esp;&esp;“快看,烟花!”
&esp;&esp;二……
&esp;&esp;“陈游,我……”
&esp;&esp;一。
&esp;&esp;少年在一瞬间长大成气质冷淡的男人,在萨洛斯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把他按在了落地窗前。
&esp;&esp;陈游吻住了这几天十分肆无忌惮的人鱼,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esp;&esp;烟花再次炸响的时候,陈游挑开他的纽扣,抬起他的腿,侵入了萨洛斯的唇缝,嗓音微哑,露出真心:“……喜欢。”
&esp;&esp;新年伊始,虽然婚礼因为陈游的原因被迫推迟,但萨洛斯并不觉得生气。
&esp;&esp;他阖上双眼,接纳了男人炽热的身体。
&esp;&esp;新春还在继续。
&esp;&esp;无人在意的地方,陈游身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联系被切断,空气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esp;&esp;“宿主,偷偷告诉你,我去问了老大,你当时交换的是人鱼重新活一世的机会,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之前那个只是和你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塑造成的一个记忆错乱的噩梦。”
&esp;&esp;噩梦而已。
&esp;&esp;小光球不带走一片云彩,挥了挥衣袖。
&esp;&esp;宿主,新生快乐。
&esp;&esp;第153章
&esp;&esp;轰隆。
&esp;&esp;闷热的夜, 远处天空炸响几声惨白色的惊雷,天崩地陷。
&esp;&esp;今夜京城,恐有万鬼哭嚎之象。
&esp;&esp;黑云压城, 风雨晦暝,很快侵吞了整个上京, 朱红的墙壁都暗了几度, 即使有干涸的血液沾染其上,也再难以看出分别。
&esp;&esp;轰隆隆。
&esp;&esp;又是一声惊雷,身材瘦小的小太监拽了拽面前衣着鲜艳的华服男子,低声相劝道:“司公,您快回去吧……”
&esp;&esp;他谨慎地环顾四周, 确认这偏僻的城墙道上连来往的宫女侍者都看不见几个,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再次出声,“这眼看着雨渐渐地便大了, 弄湿了衣衫事小,要是被人发现你来此处,当心被人抓住把柄了。”
&esp;&esp;“那群人个个都豺狼虎豹似的盯着您呢, 到时候, 到时候要是揪住您的小辫子一起上谏, 圣上那边怪罪下来——”
&esp;&esp;话语未尽, 但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esp;&esp;毕竟涉及到上面那位, 隔墙有耳,万一真传到皇帝耳朵里去说不定就变了味,小太监虽然年纪轻,但入宫的年份早,跟着司公这么多年, 早已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自然不会把话说满。
&esp;&esp;只不过看着如今一向聪明的主子现在明着要去做傻事,该劝的还是得劝,“司公都走到这一步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位子还没有坐稳,那位殿下怎么说也只是咎由自取,何必现在去沾染是非惹一身腥呢……还是快快回去吧。”
&esp;&esp;听到小太监提到“那位殿下”,男子眉尖轻动,顿了顿身子,这才转过头来,天空雷电恰逢在此时霍闪,一闪而过的白光照亮了他的五官,清晰可见,又恍然若梦。
&esp;&esp;他墨发盘起,面容阴柔,肤白胜雪,朱唇殷红,昳丽的容貌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若非眉间还有些许可见的轮廓,恐怕被人误认成那祸国殃民的妖妃也不为过。
&esp;&esp;只是一出声,便会发现他的声音也如同他的面容一般也是阴柔的,只是此刻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显得有些冷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esp;&esp;他仿佛完全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似的,轻轻就揭了过去,“你先回去,我还有要事未办。”
&esp;&esp;听完这两句话的声音,便知这般妖治妩媚的美人,原来也是个太监。
&esp;&esp;而如果有朝廷上的清流之派看见这美人,一定会认出来,这便是他们日夜咒骂又屡屡在庭上被他逼退的权宦,李道生。
&esp;&esp;见司公似乎不是要淌那位殿下的浑水,小太监有些犹豫,对他的话依旧半信半疑,只是终究抵不过这些年来对自家司公的信任,不放心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还是先行离开了。
&esp;&esp;李道生看着小太监走远,从檐下伸出手来,任由冰凉的雨水流过指缝,才挽了半指袖子,抬腿走进雨中。
&esp;&esp;他没有带雨具,雨水就这样顺着额发流到下巴,滑过喉结,又沾湿了衣襟。
&esp;&esp;仔细看来,这人连喉结都不甚明显,显然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净了身。
&esp;&esp;年幼就净身的奴才,他们的出身,往往比宫里跟着各位主子的太监更加低贱苦命,有些个运气不好的,甚至可能只是权贵们从牙子手里买回被当成娈童玩弄的,等玩得厌弃了,再丢回来,接着当没根的奴才。
&esp;&esp;李道生曾经就是运气不好的那些奴隶当中的一个,但幸运的是,他比其他奴才更聪明。
&esp;&esp;他知道自己长得比其他孩子漂亮,便总是用泥土和着雨水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的,任谁看了都没了那个兴趣,以此才躲过了被亵玩的命运。
&esp;&esp;也正是因为他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