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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阮珩在内宅吃饭,松云在房里也没闲着,虽说阮珩屋里各色都是早几天就准备齐全了的,但他还是忙里忙慌地,指挥着朝云暮云四处收拾着,先把阮珩带回来的行李归置好,又将屋子里的旧物收拾检点了一遍,生怕阮珩回来有一样不让他顺心适意。
&esp;&esp;阮珩回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交二更了。
&esp;&esp;阮珩一进门,松云就连忙迎了上去:“少爷,你回来啦!”又喜气洋洋地问他,“你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茶?”
&esp;&esp;房屋里清净整洁,每件东西都跟自己走之前差不多,却显得更光亮如新了。屋里熏着炭笼,还点了些沉香。
&esp;&esp;作为阮家唯一的庶子,阮珩每月虽然跟其他兄妹领一样的月钱,但因少了嫡母和祖母日常的贴补,银钱也一向不算丰裕的,因此平日也甚少点沉水,只是点些不那么昂贵的香料。
&esp;&esp;今天为了迎接他回家,也不知松云是从哪里找到这一点沉香的。
&esp;&esp;阮珩笑着摸了摸松云的脑袋,说:“我先歇一会。”
&esp;&esp;扬州老家与金陵相隔并不远,不过也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今日又应酬了半日宾客,阮珩的确是有些疲累了。
&esp;&esp;就算在晚上的家宴上,阮珩彷佛也并没有松开绷紧的神思,直到此刻,回到自己的房里,他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esp;&esp;阮珩坐在了他惯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松云便殷勤地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又拿来了一盘云片糕和蜜煎山楂,皆是阮珩素日爱吃的。
&esp;&esp;“你吃饭了没有?”阮珩问。
&esp;&esp;“吃过了。”松云站在那傻笑着说。
&esp;&esp;阮珩叫他也坐下,松云便找了个小凳子,支着脑袋偎在他旁边,问长问短,主仆两人闲闲地说笑了一通,阮珩许久没有这样跟松云闲话了,很是惬意。
&esp;&esp;松云问阮珩:“少爷,你在老家还遇到什么新鲜事了吗?能给我讲讲吗?”
&esp;&esp;“你想听什么新鲜事?”阮珩问。
&esp;&esp;“就是,比如强盗啦,村里闹鬼啦,还有……”
&esp;&esp;松云说到一半,就被阮珩轻敲了一下脑袋:“你就天天盼着我遇强盗撞鬼?”
&esp;&esp;“哎呀!”松云护住自己的笨脑袋,“少爷,你还真的要打人啦?”
&esp;&esp;刚刚敲的那一下其实一点都不重,但是阮珩还是给他揉了揉,笑道:“好了,早些收拾收拾安置了吧。”
&esp;&esp;松云并没有听他的话收拾去,而是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放在阮珩的膝头,说:“少爷,你回来了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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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一早,阮珩便同旧日一样,要去上学了。
&esp;&esp;阮家的家塾并不大,连本家带族亲中,不过十来个公子就学。
&esp;&esp;阮正业先前带着几个儿子回乡守孝,是带了家塾的先生一同去的,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本该歇息几日,然而,阮珩预备今秋便要参加乡试,于是阮正业便特别托付了先生,又嘱咐了阮珩,叫他今日便上学备试去,不要耽搁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