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怒气冲冲地来,原本想着要教训温鸣谦一顿出气,却没想到人家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圈住了。
&esp;&esp;她越发觉得温鸣谦这人危险,光靠她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esp;&esp;柳恒的发妻江氏这两日回娘家去了,她娘家侄媳妇生产,她过去陪着,今天才回来。
&esp;&esp;到了家不见女儿,问起管家,才知道怎么回事。
&esp;&esp;等到柳焕春回到家,江氏就说:“你可讨到什么便宜没有?”
&esp;&esp;柳焕春一脸懊丧:“那个姓温的,脸皮厚,牙又尖,我不是对手。”
&esp;&esp;“我猜你也对付不了人家。”知女莫若母,江氏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情,“我早说你,不要鲁莽行事。遇事多和家里人商量,你怎么就不听呢?”
&esp;&esp;“我倒是想找人商量,你和嫂子都不在家,让我找谁去?”柳焕春不悦,“就别教训我了,反正真让那姓温的如了意,我也就不活了!”
&esp;&esp;“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岂不是辜负了你父亲和我的一片心?满京城像你如此任性的又有几个?你说不嫁就不嫁,我们从来也没逼过你。我是想着非逼着你嫁一个不合心意的,你一辈子都不高兴。
&esp;&esp;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养在家里,反正又不是养不起。”江氏说,“这些年为了能让你的心愿达成,我们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可不管是长公主还是长留王,谁都不肯松口。偏偏这两个人,皇后娘娘也是管不了的,除非皇上开口。”
&esp;&esp;江氏也是拿这个女儿实在没有办法,她何尝愿意女儿如此苦等下去?
&esp;&esp;可这孩子似乎就是她命中的魔星,从小就是个犟种,别人撞了南墙能回头,她撞晕在南墙底下,醒来之后还要接着撞,直到撞死在那里。
&esp;&esp;江氏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到南墙下给这个女儿收尸去。
&esp;&esp;第180章 找把柄
&esp;&esp;做父母最悲哀的一点,就是明知孩子走在错路上,还要帮着她走下去。
&esp;&esp;江氏不是不知道女儿在犯傻,可既然改变不了,那只好让顺她的心意,至少不必让她以泪洗面,或是寻死觅活。
&esp;&esp;“那姓温的一定心机极重,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和她在明面上冲突了,那样只会让你吃亏。”江氏缓和了语气对女儿说,“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她被长公主和长留王厌弃。”
&esp;&esp;“我当然想这样了,可是她现在可是长公主跟前的红人,谁都知道的。”柳焕春气馁,“我要真有办法,还不早让长公主对我加以青眼了。”
&esp;&esp;“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所谓人无完人,温鸣谦也一样。”江氏道,“我们现在想方设法找到她的把柄,如果找不到也要给她硬生生安上一个。”
&esp;&esp;“我明白了,之前她拿名声来威胁我,如果我们能让她的名声坏掉,不就行了?”柳焕春像是看到了希望。
&esp;&esp;“最要紧的是让长公主和长留王认定她不是好人。”江氏点拨女儿,“所以我们要藏在暗处,否则就算是真查出什么来别人也会疑心是咱们栽赃的。”
&esp;&esp;说着叫过管家来:“好好查查温鸣谦的底细,若是查到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esp;&esp;管家连忙答应了。
&esp;&esp;再说温鸣谦,这几日她又去了几家赴宴,依旧带着那块春水玉。
&esp;&esp;表面上人人都很和气,私下里却忍不住议论。
&esp;&esp;虽然没个明确的结论,可也越传越广。
&esp;&esp;终于传到了应无俦的耳朵里。
&esp;&esp;“王爷,京城里许多人都在议论柳县主和温鸣谦,”随从自外回来向应无俦禀告,“就是说他们二人为了王爷您争风吃醋。”
&esp;&esp;“柳家那边还没嫁吗?”应无俦头疼道,“他们家是听不懂话吗?我不是早说绝无可能了吗?”
&esp;&esp;“这……女子的痴心最是可怕,一旦认证了谁,九死不悔。”随从忍着笑说,“那柳县主都等成了老姑娘,就好比是输红了眼的赌徒,绝不肯下赌桌的。”
&esp;&esp;“那温鸣谦又是闹什么呢?她不是常年清修的人吗?怎么也这么爱搅是非?”长留王以手扶额,“我看她是集女子与小人为一身,实在难缠得很。”
&esp;&esp;“那王爷觉得这二位谁更难缠?”随从好奇。
&esp;&esp;应无俦被他问得一愣,继而怒道:“你还问我?不抓紧把该办的事办完,赶紧离开这里,让我留在京城给人家垫舌头吗?”
&esp;&esp;“阿娘,那个柳焕春自从那天来这儿闹了一场之后怎么就没有动静了?”桑珥一边收衣服一边问。
&esp;&esp;“是啊,的确有些反常。”温鸣谦在那里描花样,她要给宫长安做两件春衣。
&esp;&esp;“按理说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偃旗息鼓的呀。”桑珥说,“毕竟她对长留王一片痴心,就算当时有所顾忌离开了,也不该真的偃旗息鼓才是。”
&esp;&esp;“所以说啊,她多半改用阴招了。”温鸣谦一笑,“不信就等着瞧吧!”
&esp;&esp;“她……她会用什么阴招啊?不会找了刺客来暗杀咱们吧?”桑珥吓得捂住了胸口。
&esp;&esp;“还没到这个地步。”温鸣谦说,“人命关天,她倒是能找人杀了咱们,可也得想后果。她父亲贵为郡王,盯着他们的人多着呢!这个险轻易不会冒的。”
&esp;&esp;“那他们还会做什么?咱们可能防着些吗?”桑珥还是有些忐忑。
&esp;&esp;“见招拆招吧!”温鸣谦俯下身认真描花,“平日里凡事小心在意,若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加在意就是。”
&esp;&esp;一转眼就过了元宵节,家家宴请还在继续。
&esp;&esp;这天柳家的管家从外头回来,面上带着几分喜色。
&esp;&esp;“主子,小的查到些事了,是关于那个温鸣谦的。”管家向江氏禀报道。
&esp;&esp;“说来听听。”江氏摆了摆手让丫鬟退出去。
&esp;&esp;“这温氏一向和周家的大奶奶交好,去年的时候,周家想要休妻,还是这温鸣谦一力撺掇了好几位诰命夫人去周家求情,才让刘氏没被休掉……”管家絮絮说道。
&esp;&esp;“你到底要说什么?”江氏有些不耐烦,她女儿这几日吃不下也睡不着,性情异常狂躁。
&esp;&esp;外人不知道的是,柳焕春因为想嫁长留王而不得,已经患上了情志病。
&esp;&esp;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一旦发作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附了体一样,又哭又闹,严重的时候还会寻死。
&esp;&esp;“主子稍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