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福明白过来后一喜:“老爷,你这是我去接小姐了?”
&esp;&esp;“她跪也跪了,罚也罚了,想来是想明白了。”
&esp;&esp;“哎,我这就去。”
&esp;&esp;“带些上号的伤药过去,宁儿的腿,想必还没好利索。”
&esp;&esp;“是。”
&esp;&esp;“还有还有沧笙踏歌庄子离着里比较远些,让她修养好了再回来,别让她逞强骑马。”
&esp;&esp;“老爷,你就放心吧!”
&esp;&esp;颜玉衡嘱咐再三,才堪堪放走了王福,又嘱咐了厨子,做些颜宁爱吃的,晚些再给送去。
&esp;&esp;王福刚走,颜宁从附近茶楼中现身,躲开门前的守卫,翻进了自己的院落,在落地之后,她忽然就有些移不开眼,雾气染湿了眼眶。
&esp;&esp;红衣摇曳,拂过旁边的海棠花,枝叶轻颤,推开房门,珠帘轻动,清风沾染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恍惚。
&esp;&esp;没有尘土的味道,摆设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想来这里应该日日有人打扫,颜宁抬起手,轻轻抚摸过那些玩物,一阵阵回忆涌上心头,酸涩不已,绕到屏风后面,看着尘封已久的红缨枪,她有些不敢伸出手去触碰。
&esp;&esp;盛夏晚风,月色如水,院子里的荷花开得娇艳,小颜宁拍着手,开心大笑。颜玉衡身形鬼魅,手中的银枪赫赫生风,去如箭,来如线,枪似游龙。
&esp;&esp;“爹爹,爹爹,你好厉害。”颜宁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颜玉衡把枪交给王福,笑着抱起颜宁,一脸慈爱。
&esp;&esp;“那是,你爹爹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esp;&esp;“宁,宁儿,宁儿也想学。”小颜宁眼睛亮晶晶的,眼巴巴的看着颜玉衡。
&esp;&esp;颜玉衡把她放下来,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宁儿为什么想学?”
&esp;&esp;“宁儿也要成为和爹爹一样的人!”
&esp;&esp;“好,好啊,宁儿想学,爹就把一身功法,尽数传授给你好不好?”
&esp;&esp;小颜宁张着手要抱,颜玉衡哈哈大笑,等到被抱起来之后,颜宁“啪嗒”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大口,哄的颜玉衡心情大好。
&esp;&esp;泛着寒光的枪头,鲜血般的艳红的穗子,颜宁再拿起红缨枪,竟然有种恍然如世的感觉,五岁时,她嚷嚷着要学习,一练就是十年多,直到她遇见了顾北堂,才逼着自己放下,原来是大梦一场。
&esp;&esp;——
&esp;&esp;“公主,你今个可真美,真就是天上得仙女下凡,不不不,仙女都没有公主好看。”翠珠给这昌乐梳妆打扮,看着镜中人由衷感叹。
&esp;&esp;昌乐难得带上些真心实意,弯了嘴角:“今个本公主大婚,心里高兴,你们也下去领赏吧。”
&esp;&esp;丫鬟们跪倒了一片:“谢公主赏赐。”
&esp;&esp;“下去吧。”
&esp;&esp;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不一会就只剩下翠珠和昌乐二人,昌乐敛了笑意:“你这几日可好些了?”
&esp;&esp;翠珠一看昌乐心疼她,不由得一阵感动:“谢公主挂念,好些了,就还是吃不下东西。”
&esp;&esp;“等今日完婚,我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几条死虫子,你也别太过担忧了。”
&esp;&esp;翠珠一愣,转瞬大喜,能被太医敲的那可都是身份贵重之人,她一个掌事姑姑,这是何等的荣幸,立即跪地叩头道:“翠珠拜谢公主。”
&esp;&esp;“起来吧,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esp;&esp;话是这么说,可翠珠丝毫不敢逾越,又重新净了手,才敢重新给昌乐挽发。
&esp;&esp;“公主,这梳头啊,是有讲究的。”翠珠拿着翡翠梳子,细心打理着如瀑的墨发,笑着出声。
&esp;&esp;“嗯?什么讲究?”
&esp;&esp;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esp;&esp;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esp;&esp;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esp;&esp;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esp;&esp;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esp;&esp;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esp;&esp;有头有尾,荣华富贵。
&esp;&esp;听完翠珠的话,昌乐笑了笑:“深宫之人活着尚且不易,这些东西太过于奢侈了。”
&esp;&esp;“公主,驸马爷是极好的,你们二人当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大婚之日,莫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esp;&esp;提起顾北堂昌乐脸上多了几分娇羞:“我也甚是心悦他,只可惜被颜宁这个小贱人捷足先登了。”
&esp;&esp;提及此事,翠珠一直想不明白:“公主,若是驸马爷亲去送扇子,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esp;&esp;“不会的。”
&esp;&esp;“嗯?”
&esp;&esp;“我和颜宁有怨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对于她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就算是北堂亲自去,想必她也不会见的。”
&esp;&esp;“那要是万一见了呢?”
&esp;&esp;“这就是我说的第二点,北堂这些天过的很不易,在朝堂上受尽了排挤和敌对,动不动就被人辱骂,文章书卷被丢出去也不是一两次是事情,何况还有武官找茬呢。他前来索要扇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必然不会亲自送去的。”
&esp;&esp;翠珠惊了,“可是公主,他不是新科状元吗?还是您的驸马,是皇家的人啊!”
&esp;&esp;“是啊,但是领头敌对他的,是颜玉衡。”
&esp;&esp;“这样圣上不会起疑吗?”
&esp;&esp;昌乐把簪子插在头上,语气轻飘飘的,带着几分玩味:“谁知道呢?”
&esp;&esp;“公主当真厉害。”
&esp;&esp;“厉不厉害的,朝堂上的事我不清楚,但是知道,这把映月梨花扇送去,颜宁和顾北堂怕是再无可能。”
&esp;&esp;想到这里,昌乐莞尔一笑:“若是那把假扇子也被送到她手上,就有好戏看了呢?”
&esp;&esp;“那难道不是一把普通的翡翠琉璃扇吗?”
&esp;&esp;“自然不是,颜大统领出征,曾在边塞救下一名女子,那女子是花容月貌,还带着异域风情,她一眼就看上了颜玉衡,那时候颜宁的母亲身体虚弱,已经病的下不来床了。”
&esp;&esp;“难不成颜统领气死了自己的夫人?”
&esp;&esp;“怎么可能啊,颜玉衡是出了名的痴情,是那女子纠缠不休,想要住在统领府,奈何打不动